“这几日,你就在想这个?”
荣猛听完喜如的话,一张脸黑成锅底,声音也沉了几分。
喜如知道说出来他肯定会觉得自己不够信任他,所以再次解释说:“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到你的身份,万一到时候我生不出来继承人,你娘他们肯定会逼你娶别人生,所以我……”
“你什么?”
荣猛起身,高大的身子将身后的烛火遮住,背对着光,喜如再一听他这淡然的语气莫名心慌,连忙爬起来去拉他的手。
荣猛手臂一挥将她的那只手挡下,冷道:“你说你算我的什么?你连自己是妻还是妾都分不清,这就叫你的信任?”
喜如就知道他会计较这个,可她也是担心才想的。
她听绿楠说了,王族最讲究的子嗣,历来继承王位的便从未有过是跟其他族混血而成的。
族王继承者的伴侣一般都是从贵族中挑选最优秀的,这样才能保证血统的纯正。
她虽现在已经算不得人了,但咋说也是别族的人,跟他结合,生下来的孩子肯定血统不纯。
且她跟他现在还没在灵族举行成亲的仪式,算不得正式嫁入王族,谁能保证在他们举行仪式之前会不会因为她不是什么贵族而发生变故。
喜如将自己的顾虑说了,男人却还是那句话:“归根结底还是你不信我。”
喜如:“不是不信你,是怕他们逼你,你……你怎么就……”
荣猛无视她的解释,沉着脸问:“就算他们逼我,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同意?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本事?”
这不是还是不信任他么,觉得他会受别人摆布,连自己伴侣的人选都决定不了。
喜如哪里想到话竟然还能这么理解。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王上跟王后就是他们这里的皇帝皇后,是身份地位最大的,所有人都得听他们的,不然很有可能就会像他们底下那样被砍头。
她是不想他因为她出什么事,怎么就叫吧信任了?
喜如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也晓得自己不把这事儿给他说的确是她不对,可她也是因为想着这几天忙不能为这事儿分心,心想着再找人打听打听等他忙过了再问问看。
另一方面,她当然也担心跟他之间会受到阻碍,担心自己的存在虽得到认可了,那身份呢?
她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件事儿就弄得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啊,她也会饿会想吃饭,可就是没办法。
眼下他却是一点不明白她的担忧,喜如看着他板着一张脸,心里没来由得委屈,眼眶便忍不住发热。
“是,我是不信你,可以了吧?”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回床上,掀起被子就把被子蒙住了,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一个人钻牛角尖,可我就是不懂,担心,我就是没胆识没文化,我能怎么办,你以为我愿意想,你以为……我愿意在这事儿上操心,我不是也怕自己肚子不争气么……”
越说越委屈,喜如觉得喉咙被石头堵住,咽一口唾沫都疼得厉害,干脆也不说了,咬着唇把难受咽进肚子里。
荣猛其实没打算跟她置气,她在这会感到不安他并不是不能理解,可偏偏一听到她说妻妾的事他就打从心底里不乐意。
他对她,就差把心给她挖出来了,如何还能经得起这般质疑,不可控制的,脾气也就大了些。
如今听着她小兽一样的呜咽声,他又气又心疼。
不想她被自己闷坏了,他只好将那股怒意忍下去,倾身上前好声好气道:“好了,不该跟你置气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快出来。”
“不要!”喜如滚动着身子,死死地抓着被子,带着哭腔道:“你不明白,你哪能明白……我根本就不想……不想去想你娶别人的样子,我愿意想啊……”
荣猛微叹,将那一团抱住,“不娶别人,你也别想,除了你我谁都不娶,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喜如隔着被子将他的话收在耳里,“唯一的女人”五个字让她的心颤了颤,抓着被子的手也跟着松了松。
荣猛刚好在这时候去掀被子,正巧将人从里面给剥了出来。
喜如一惊,伸手去抓,打算重新把自己蒙起来,结果却被男人抢先一步给捞了过去。
她也不是擅长撒泼耍横的,便噙着泪推他,“你不是不抱我么……”
荣猛轻松将人压制在怀里,被她这难得使性子的样子逗得心软,硬是将人按在了怀里。
喜如动了两下挣扎不开,加上她这几天又没怎么吃东西没什么力气,便只能由着他这么抱着,在他怀里默默地抹眼泪。
荣猛被她倔强抹泪的样子弄得再没什么脾气,无奈道:“我的错,不该对你发脾气,别哭了,眼都肿了。”
喜如照着他的胸膛给了两拳头,不说话。
荣猛捉了她的那只手,拉了被子过来严严实实将她捂住,低声道:“相信我不会的,没人逼我,也没人逼得了我,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就要你。”
低低的声音震动着胸膛,喜如的手放在上面能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不知该说什么,本来这件事就是没发生的,她自己也没想过会弄成这样,如今一闹,却是有种过家家的感觉,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荣猛低头,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不哭了,嗯?”
喜如转了转眼珠,还有些哽咽,“我没想哭,也没……没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