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猛低头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怎么不吃饭,身子不好受?”
喜如刚才睡得身上发凉,这会儿被抱着裹着,舒服得她不想动,懒懒道:“酸……”
荣猛听得更心疼了,将人又往怀里拢了拢,哄孩子似的哄道:“吃点东西?”
喜如这会儿完全清醒,抬眼看了看他,脸上不由得发热,却没把人推开,问:“你吃了吗?”
荣猛在明政殿吃过,但为了让她吃,故意说:“没,想跟你一起。”
喜如笑得眯了眯眼,用头蹭了蹭他胸膛,余光这才发现屋内还有别人,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推着他要起来。
荣猛没遂她的意,倒是把人支走了。
人一走,喜如就放松了不少,也没挣扎着起来,只靠着他垂着眼帘不说话。
这人刚回老家,要处理的事儿多得很,她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而且把阮喜珠带走的那个人至今也没消息,糟心的事还一堆,他够烦的了。
“怎么了?”荣猛察觉到她的沉默,低头问。
喜如收起心思摇头,掰开他的手臂掀开被子要下来,荣猛摁着她,“不想动就不动,让他们把饭端进来就行了。”
喜如一听,这哪成,红着脸看了他一眼硬要起来。
荣猛怕自己粗手粗脚把她弄痛,也就顺了她的意松了手。
喜如有心思,饭菜摆在面前着实没什么胃口,却又怕被他看出来,便硬往嘴里塞。
硬塞的结果就是吃完饭没多会儿就吐得昏天黑地,吓得荣猛赶紧让人请了御医,御医开了几帖有益脾胃的药,喜如临睡前灌了一碗。
接下来的几天,喜如一直惦记着妻妾的事,也假装无意问了绿楠。
结果得出的结论就是,灵宫的人之所以会那么说,是因为顾念着她能不能产下王嗣,王族血脉纯与不纯。
喜如只晓得他们这黑色身份最高,她上辈子生的恰好也跟他一样的颜色,但至于王族血脉纯不纯,她是真不清楚。
思来想去无果,导致心情连着好几天都不好。
食欲退了大半,喝下去的药一点作用都没起,不到五天时间,脸上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又没了,心疼得荣猛晚上都不敢碰她。
喜如心思会这么重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她从小被陈桂芳跟阮全厌恶,阿三傻了后日子更不好过,上辈子又出了那种事,眼睁睁看着自己没能力救下的小崽子被阮喜珠溺死在水里。
她很担心如果她生的小崽子血脉啥的不纯就会跟那些人口中说的姨娘生的娃一样不受待见,甚至于会被打死也说不定。
更甚至,她还想到了他会不会因为她生不出纯种的崽子就不喜欢她,然后娶跟他同族的女子来生纯种的崽。
反反复复这么一想,心里就慌得不行,但表面却还不得不做出没事的样。
到了第六天晚上,依旧是吃什么吐什么,请来御医又说没事,急得荣猛好几次想发火吼人,却都被喜如阻止了。
荣猛看她脸色苍白如纸,平日里水灵灵的眼儿也失了神采,心疼得整个人发躁,却又不能对她发,只好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起来。
“我带你去找顾升。”
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顾升了,那些个庸医,请一个过来说没事请一个过来说没事,如何能靠得住。
喜如也不清楚自己这样儿是心思重所致,便依了到平定塔。
顾升洗漱完毕正准备就寝,听到敲门声便以为又是张阳那黏人精,正烦着,就听小童在外头说:“师父,苍王殿下带王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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