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在底下又说了小盏茶的功夫,而后阮喜珠便将桌上的那堆首饰重新收起来放到了柜子里。
陈桂芳再三跟阮喜珠说,到时候不会动她的银子。
等到陈桂芳回了自己屋子后,便见阮喜珠脱了外衣准备上床。
荣猛撇了撇视线,却见她到了床上后并未着急躺下,眼里一片阴霾,不用想也知道在琢磨坏主意。
随后,阮喜珠吹灭了灯,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屋子里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色灵巧的小身影在夜色下若隐若现,只见其矫健地从那一片瓦中钻出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屋中方才那个她们坐过的小桌上。
琉璃似的眼朝着那躺下的人看了一眼,眸中赫然光亮一闪,床上的人呼吸便均匀了。
荣猛悄步上前,对着那女人的脸看了一眼,眸中无丝毫情绪。
然后,他来到她放首饰的柜子前,只眨了眨眼,那柜子便开了,老旧的柜子在夜里发出清晰的吱呀声。
阮喜珠为了以防万一,将她那宝贵的首饰放在一个小箱子里锁着,然后才塞进了一堆衣裳的最底层。
别看阮喜珠平时在外面光鲜亮丽的,一打开这装衣裳的柜子,乱得连他这个大男人都没眼看。
一跃而上从那底层翻到她藏起来的那个小箱子,眸中琥珀光再次一亮,那个小锁就开了。
的确像陈桂芳说的,虽说大部分是装饰品,但有的却是真金白银,若是拿到镇上去当了,少说得有近十两。
荣猛前段日子不在,喜如也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所以他不知道王大妞去摊子找麻烦以及阮喜珠被赵权羞辱的事。
但从阮喜珠藏首饰来看,基本也能猜个大概,当初阮喜珠在嫁给二黄的时候没有从这里跑路,一定是因为她想找喜如报仇,只后来一直没找着机会,所以才到现在人都还没走掉。
阿如已经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的原因都坦然告之了,如此想来这女人更不会这么轻易就走,她一定会找机会再对阿如下手的。
思及此,那双泛着流光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而后将那小箱子合上,便见他身后的尾巴往箱子上一圈,竟是放到了他的背上。
偷盗非君子所为,但他本就不觉得自己是君子,阿如的上辈子之所以会那么苦,除了那些愚蠢人类的欲加之罪外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既然阿如想慢慢折磨她,那他自然不能剥夺了阿如的乐趣。
如果此时有人在这,便能看见他将那小箱子放到了背上后面前赫然出现了另外一个箱子。
荣猛将其重新放进柜子里,再行至那女人床上,伸出前爪朝着那张脸轻轻一抖。
一道浅白色的光从他的爪心流出,很快飞到那张脸上。
从他的角度能很清楚地看到那张脸上正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自右侧下颚生出一颗肉瘤,且越来越大,直到拳头般大小才停下,且上面隐隐泛红,看起来甚是恶心。
可突然,那肉瘤又这么在她脸上消失了。
猫瞳内波澜不惊,这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悄无声息。
背着那箱子所谓的“宝贝”从阮家出来,荣猛并未直接带着那些东西回家,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把那些“赃物”给埋起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炕上的小妻子正睡得香甜,本想待身上的冷气散了再过去的,不想正好见其翻身在寻他。
猫瞳一眨,人高马大的汉子便在屋中形成一股无形的压迫。
“嗯……你身上好冷……”
床上的小东西在梦里摸到男人身上的凉意,无意识地便将自己这边的被子往他那边扯,贴上去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荣猛心里熨帖,发动灵力把自己的身子暖了再将她搂得严严实实,可接下来的整宿,他都未闭眼。
翌日,因着阮全这事,喜如跟荣猛没有再去镇上出摊,找了张阳去给了地址让给西施带个信。
之前出摊时他们一般都是在收摊后回来的晚上或者第二天更早地起来去山上给牛割草,收拾着把猪草给煮了,然后一整天下来让老太太上来帮着喂食。
现在不出摊了,习惯当然是按照之前的来。
喜如起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割了一大背给牛吃的草回来,缸里也已经挑满了水,正准备去山上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打。
喜如愧疚于自己这段时间的嗜睡,在脸上使劲儿拍了拍强迫自己清醒,走到正忙活的男人身后,说:“这段时间能不去山上吗?要吃肉的话,去买些简单的我回来做就成了。”
昨晚给他说了山上的那个东西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有她来得胆小。
但她还是怕啊,就算前两次那大家伙没有伤害到她,可它的本性还是不能确定,万一把他给伤到了咋办?
荣猛一听就知道她的想法,停下动作回过身来给她理了理还没梳理的头发,嘴角隐约有个弧度。
“不怕,不会有事的,时辰还早,你再睡会。”
想来也是前段日子他不在,小东西心里不踏实睡不安稳,昨晚睡得甚好,今早他起来的时候还扒着他的衣裳不让起,还是他拿枕头塞到她怀里才罢休。
“不睡了,”喜如打了一个哈欠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容易累,瞌睡越睡越多。”
荣猛笑道:“那是你本来就太累了,这几天刚好休息。”
喜如捏着他的手算着:“那不行,等这两天一过咱就得继续出摊,得尽快把本钱还给你。”
加上他没在的这十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