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似乎比我还惊讶，“为什么我要赶你走？好不容易把你骗到手了，怎么会那么轻易放走？你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呢？”
“没什么……你不会赶我走就好。”我拉着他的手，轻吻了一下他的指尖。
“正事还说不说了？嘴都占着了。”他突然坏笑道，“要不然就等会儿再说？”
“讨厌！”我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指尖，他吃痛抽回了手，一脸哀怨地看着我。“说正事，你知道吗，阿雪疯了。”
“阿雪？”他张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似乎是因为亲眼看到‘你’被处刑，加上自己双手被斩断，受不了就疯了。”我想起曾经趾高气昂的阿雪，现在已经变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苟延残喘着的样子，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记得当时苍不是想杀了她吗？难道他还真的是念及同胞之情？”他继续追问道。
“是我求苍饶她一命的－－怎么能让她那么便宜地死去了？当然了，我并不是这么和苍说的，但是苍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知道聪慧如他，有些事不需我多说他也能明白。“不过我觉得那点小代价比起摧残阿雪并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来说，算不得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那么做的。”他如此淡淡地说道。
“后来，我们－－我，医工长和阿瑾－－我们一边给她喝抑制疯病的药，一边时时处处用你的事刺激她。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还要防止她自杀，就是为了测试一下她为何会犯疯病，又会在犯起疯病的时候变成什么样子。”
“那，成功了么？”他好奇地追问，认真地听我讲着，仿佛在听一个说书人讲志怪传奇的见闻。
“还算成功吧。我们发现她的疯病是在特定的情境下，若是受到了一些特定的影响的话，就会发作的特别厉害－－比如若是她听见我说到你，尤其是说到你对我如何的好的时候，她的反应会特别激烈。”
我惊诧于自己这种严肃的语气，仿佛我的本意就只是如此，而不是为了羞辱她。
“那苍呢？”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还没说完阿雪呢，你不要心急－－最令人激动的是，我们发现疯病在发作时，神志会变得不甚清楚，而且还会变得具有攻击性－－我之前提到的那个孩子，就是因为阿雪在疯病发作时，推了我一把，所以才滑掉的。”
“竟是这样！你可想过，若是你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你以为滑胎是闹着玩的？万一血崩了怎么办？万一伤着身子以后都无法生育了怎么办？那样你也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你还这么年轻，有没有为自己的以后打算过！”他板着脸严肃地批评我。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嘛，只想着若是能借着阿雪的手的话，不是可以一箭双雕吗？你别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我拉着他的手臂，握着他的手，柔声请他原谅。
他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
“要是你还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他抬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听到了没有？”
“我记住了。”我用软糯的声音撒娇道，“你别生气嘛，夫君。”
他原本还绷着的一张脸，在听到那声“夫君”之后，顿时缓和了下来，唇角微微扬起，似乎很是受用。
“接着说。”他重新握住我的手，向他那边拉了拉。我立刻会意，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继续和他分享我的“战果”。
“现在说苍。既然你已经看过医工长的书，那你就应该知道，疯病是可以沿着血脉沿袭下来的。既然阿雪得了疯病，苍也一定逃不掉。我记得之前他除了容易动怒之外，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在我失了那个孩子之后没多久，他向我求欢，被我拒绝，突然自己提到了你，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陷入了狂躁之中，险些杀了我。幸好众人及时赶到，把他捆了起来，才救了我一命。”我现在想起，依旧有些后怕，不由得抓住了他的衣襟。
“这个畜生！”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
看着他为我而发怒的样子，我的心间涌起一阵暖意－－我果然还是喜欢被他护着、宠着、爱着的，现在回首当时那些日子，真的是宛如地狱一般，再也不想再回去那样的生活中去了。
“后来，他恢复了神志，可是却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不过因祸得福，此后的十一年里他都没有再来搅扰我，而是将魔爪伸向了他其他的后妃－－我记得他这些年里杀了好几位嫔妃，但是因为他并不在我身边，所以我不是很清楚他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做出这种事。”
“还有这种事……”墨突然陷入了沉思。
“按照他发病的时间和次数来看，他犯病犯得愈发频繁了。”我想过很多可能来解释这个现象，总之，归根究底，就只有一句话－－苍的状况越来越差了。
“这的确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墨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竟敢伤害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不许惹祸上身！”我厉声道。
他原本凌厉的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温柔地笑着看着我。
“我没有这个打算，而且也不用这么麻烦，你不要生气，气大伤身。”他勾起唇角浅浅笑着，“你说的都是很有价值的事，有了你的帮助，就不用那么担心了。你绝对是最大的功臣，来，让我亲一下。”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高傲地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