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双桥,众人便“兵分三路”,各自回去了。
熙若扶着浮海,浮海的右胳膊搭在熙若的右肩,亦步亦趋地往回走,每走百数米,熙若便再走不动,坐在路沿石上休息,浮海隐忍不住,往路边草丛呕吐起来。熙若赶紧给他捶背,关切地问:“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再来!喝!”浮海一抹嘴,弯着腰闭着眼说。
“都这样了还喝,你知不知道疼惜自己的啊?”熙若柔柔地说。
“我之心意,众人皆知,奈何唯独梦晨不懂。借酒消愁,却又涌上心头,失败——失败。”浮海摇摇晃晃地说。
熙若觉得心绞痛,又心生怜悯,“我与浮海本是同病相怜,只是浮海还有勇气去追,去喝醉,单单我却要独自忍受,隐藏对浮海的爱慕,”想到这里,熙若便不再言语,扶着浮海继续走。
走了半天,终于走到宿舍。熙若把浮海轻轻放在床上,在床边放了个脸盆,转身要走,只听见浮海梦呓:“梦晨,梦晨——梦——”
熙若见浮海如此伤心,不禁黯然伤神,“奈何浮海眼中,只有梦晨一人,哪里见到我对他的一丝爱慕,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免得以后大家见面觉得尴尬,连朋友都没得做。”
熙若小心翼翼、内敛地呵护着这萌芽的情谊,虽与浮海的大张旗鼓、张扬的表达大相径庭,但实质,却是一样。
杨迪和魏修早早走在前面,这会却没有回宿舍,想来定是去哪里玩去了。
“你不回宿舍睡会?”大草坪上,杨迪问魏修道。
“我就不回去打扰浮海他们了,再说,有美人相伴,早已乐不思蜀了,谁还想着回去睡觉啊。”魏修开玩笑道,身子缓缓躺下,草坪的草很厚实,秋□□服又比较厚,躺在上面像是睡在草垫子上,很是舒服。
杨迪见魏修躺着自在,也就躺了下来,俩人隔着不远,相互望着,犹如隐藏在草坪里的一对狙击手,监视目标累了,躺下来休息。
另一边,梦晨又一次的为云生当起了向导。
他们兜兜转转地来到了会计学院,学员一楼有个长长的连廊,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古今中外的伟人大师,连廊靠墙有一排长长的连椅。
他俩边看两边的伟人简介,边徐徐往前走。
“会计专业都学习什么?”云生问。
“算账。”梦晨说。
“意思就是以后工作了,别人找你算账呗——”
“啊?”梦晨略感惊奇,“学会计好几年了,还不知道原来这个专业就是找人算账——”,答道:“算是吧——”。
“那你们除了算账,还会算什么?”云生接着问。
“啊——嗯——基本上都会算。”梦晨说。
“那会算命吗?”云生狡嵇地问。
“这个——当然会啦,”梦晨应变道。
“那你帮我算算呗——”
“好啊,”梦晨快速往前一步,坐在长椅上,招呼云生在她旁边坐下。
“伸出你的左手,”梦晨耀武扬威地说。
云生把左手放到梦晨的双膝上,梦晨用左手托住,右手在云生掌心划着,掌心一颗黑痣,掌纹清晰,感情线的末梢出现分叉……
突然,云生左手握拳,抓住了梦晨的右手。梦晨不知所措,慌乱间傻傻地看着云生,云生也看着梦晨,坚定地说:“我要把我的命攥在手里——”
梦晨红着脸,低下了头,脸上笑靥如花。
云生站起来,就这样牵着梦晨往前走。梦晨像是迷失了方向,任凭云生牵她去何方,只是一味的低着头傻笑。
她俩十指相扣,走出会计楼,走过篮球场,走上情人路。仿佛要向全校宣布,俩人已牵手,名花已有主。
突然,梦晨兴奋地叫起来:“快看。”梦晨指着路边的草丛。
“什么呀?”云生问。
“四叶草,象征幸运的四叶草。”
“哪里?”
梦晨轻轻蹲下,云生跟着蹲下,俩人牵着的手始终没有分开。梦晨用右手采了下来,放在她和云生中间,幸福的看着。
恰在此时,俩人手机同时收到短信,打开来看,正是熙若发给他们的,原来是在图书馆给他俩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俩人安静地看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犹如此刻的他们。
“我要把照片洗出来,把四叶草和照片做个封膜。”梦晨高兴地说。
云生拉着梦晨的手走过了信息楼、理科楼、生命科学……走过了一号教学楼、二号教学楼……走过农贸市场,走过篮球场……走过了护校河畔,走过了情人坡,最后散落在大草坪。已是黄昏,阳光染红西天的云,云隙中透出道道亮光,金光灿灿。俩人坐在草坪上,脸被夕阳映得金黄,像洒了金粉。
“累了吧?”云生轻轻地问。
“恩。”梦晨低头答道。
“我很穷,别的没有,却有一个宽厚的肩膀——”云生深情地望着梦晨说。
梦晨羞涩着搂紧云生粗实的臂膀,头轻轻靠在云生那宽厚的肩膀上,云生右臂揽梦晨的腰身入怀。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安静,夕阳透过云隙的道道金光成了慢镜头下的闪光灯,在这无穷浩瀚的宇宙中、无限延伸的时光中为他们留下了最美的影像。
“如果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么美好啊——你说,我们将来会幸福吗?”梦晨弱弱地问,像是在自言自语。
“会。”云生坚定地说。
“你向往的幸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