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哪怕知道老头是装的，众人还是赶紧远远躲开，生怕他突然扯上自己，后排座上有人不嫌事儿大，用手机录着视频。
赵小烟愕然地看着老头的操作，真是有点无语了。
人真的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吗？
林青云却是认真瞪着眼，盯着嘶喊的老头看，脸上露出看到坏人被正义惩罚的吃瓜群众笑。
他可以作证老头没疯，因为他看见了两个带着黑白高帽身穿黑白长袍的背影正蹲在老头身边，各伸出一只手按住他，另外的手拿着尖利的绣花针，一下一下往他身上扎。
甚至能听到嚓嚓嚓的声音。
当然，围观者也只有林青云自己看得见，不然车厢里早疯了。
废话，大清早看见黑白无常蹲在地上欺负老头，你疯不疯？
不过，林青云发现，黑白无常扎针应该是直接作用到老头魂魄上去的，他的身体上没有一点异常。
慢慢的，老头哭嚎了一分钟，大伙儿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装能装这么像吗？这声儿，也太吓人了吧！难道真有黑白无常在教训他？
想到这儿，好像车厢里骤然一冷，一阵冷汗！
大家又朝后挤了挤。
赵小烟也有点怕了，身子不由得贴近林青云，双手本能地握住了他的左臂。
林青云注意力还集中在黑白无常身上，下意识地用右手安慰地拍了拍，拍了几下，手突然发觉触感有点奇怪，回过头来一看，自己的大手正包着赵小烟的小手。
啧啧啧，滑滑的，软软的，暖暖的。
咳咳。
“怎么，你也怕了？”
林青云手悄默默地挪开，故意笑着问她，一来打破尴尬，二来调节一下车厢里阴冷的气氛。
“你看，他不像是装的呀······”
赵小烟躲在他身后，小声怯怯地说道。
“哈哈，你学习那么好，难道还相信这世上有鬼不成？有鬼世界不早就乱了，还······”
林青云说了一半，突然感觉背后有点凉，回头一看，黑白无常不知何时扭过了阴森的脸，两双如同冰窟的眼睛，漠然地瞪着自己。
我······我擦！
林青云浑身一颤，差点吓尿了！
好在黑白无常很快又投入到了扎人大业之中，加上他们的脸并不恐怖，倒像是化妆没出师，一个烟熏妆太浓，一个粉底太厚，并没有什么太恐怖的元素，林青云才没跪下。
“系统大爷，黑白无常两位大哥什么时候走呀？”
林青云赶紧去找系统了解情况。
系统操作界面一个字一个字地蹦着。
“他们会一直陪着他。你怕？”
“额······”
林青云还真不好意思承认，所以他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
“那老头要被一直这样扎？会不会太残忍了？”
“系统提醒宿主，收起你的圣母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七十二年里做过的恶，担得起黑白无常的余生守护。”
“······我不是圣母心。”
林青云很听话地收起自己的圣母心。
“我主要担心，万一他疯了，不还会赖到我们头上吗？”
“放心好了，从今以后，他要么死，要么做好人。”
系统虽然暂时不能出声，但林青云还是感受到了系统表达这句话时的笃定和自信，和无尽的森森冷意。
“再给宿主一句忠告，圣母心不配拥有系统，心不狠手不辣，你玩什么系统！”
额······
被鄙视了。
林青云咬咬牙，装得像个心狠手辣的恶人一样。
这档儿，黑白无常松开了老头，老头翻身便咚咚咚磕头求饶。
黑无常冷声发话，声音和影像里的形象没什么区别，听着就忍不住起鸡皮：“你这老孙子，半截身子入了土，不说给子孙积福报，净做些倚老卖老、恶人碰瓷的事，寒了整个社会的心，风气都被你败坏尽，阎王爷已经记住了你的名字，今天就跟我下油锅去吧！”
“饶命啊！饶命爷爷！”
老头听了，更是撞得车底砰砰响，爷爷爷爷地乱喊。
到底疯没疯？
众人已经呆了。
“你是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白无常十个字评断了他，又道：“你还有十几年阳寿，想活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得到谅解，保证做个好人，余生为社会做贡献，我们便放你这一次。”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老头喜极而泣。
“别太高兴，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飘着，只要你敢弄虚作假，半夜有风吹草动，你醒过来，就能看到我们趴在你脸上。”
老头哭得更痛了。
林青云看得有点头大，他不知道相比整天被黑白无常跟着，直接去下油锅会不会更轻松一点。
“好了！现在，你要得到这两位年轻人的谅解！”
看得出来老头选择了余生黑白无常的陪伴，白无常话音未落，老头立刻爬到林青云和赵小烟的面前，狠狠磕着头，嘴里发出悲惨的声音。
“两位······两位小朋友，我这老混蛋年纪大了，倚老卖老，活该被打，现在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从今往后，我要洗心革面做个好人，你们原谅我吧，求求你们了！”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赵小烟无助地看向林青云。
林青云看着老头，又看向黑白无常，正好和他们阴冷的目光相交在一起，他赶忙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好看一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