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泽一脸莫名,指腹不住磨蹭茶盏,语气不明,道:“九皇叔这话何意?”
朱茂铖板起脸,心烦的挥了挥手,吩咐道:“阿芷你先退下。”
“诺,”高氏得了命令,忙不迭的行礼,消失在两人跟前,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没了其余人,只剩下远处的宫人和近处伺候的宫女内侍后,朱茂铖这才笑意盈盈的说:“凤泽虚岁几何?”
朱凤泽的眉拧了拧,不知道朱茂铖问他年龄做什么,他多少岁和高侧妃姿色如何,有何干系?
“虚岁二八,”他回道。
“正值年少,”朱茂铖的话似乎别有深意,他嘴角的笑容加深,狭长的狐狸眼一瞬不瞬的凝视他,言辞凿凿:“凤泽正值风华正茂的年龄,宫中没几个贴心人怎么行,我这侧妃,别的本事儿不行,床上的本领儿倒是不错呢。”
朱凤泽听朱茂铖一本正经的谈论床上风月,没经历过床笫之欢的小雏鸟脸颊红了红,通明的灯火下,不太明显。
“九皇叔喝醉了,胡言乱语?”朱凤泽为朱茂铖找了一个借口,奢望他不要再谈论这令人难以启齿的话题。
“醉?”朱茂铖的声音突然拔高,他的声音有些大:“酒不醉人人自醉。”
朱凤泽沉默,觉得这一场“鸿门宴”当真难受得紧,处处尴尬,令人浑身难受不舒适。
朱茂铖低下头,半边侧脸被通明的灯火映照,问:“再过不久,父皇定当要给凤泽许配嫡妃,凤泽可有看上的人选。”他自斟自饮,朱凤泽没回答,他一个劲的灌自己酒水。
朱凤泽顿了顿,指头敲击桌案,犹豫要不要说,毕竟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大事儿,何况……宁王朱茂铖一直以来,总是用言语调戏他,令他心生恼怒。
“凤泽何故沉默?”朱茂铖声音低沉,如幽泉叮咛作响,他眯了眯狭长的狐狸眼,眼中一片水光,眼角沾染了酒意,微红,无端的是一片诱人之态。
朱凤泽嘟囔了一声,而后清了清嗓子,道:“大理寺卿苏大人家的嫡女孤瞧着好颜色,与孤年龄相仿。”
“叮咚”的一声,杯盏和酒壶相撞,掀翻了壶盖,酒水肆意洒出,弄湿了大半案桌。朱茂铖好似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眼神有些呆滞,有些愣,狭长的眸子好似望着天边,又好似一瞬不瞬的凝视朱凤泽。
朱凤泽眸色一深,他看着桌案上的大片酒渍,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本王好似真有些醉了,”朱茂铖摁了摁太阳穴,喃喃道。
复尔,他眯着眼,问:“凤泽可有说话?”
朱凤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道:“无。”
酒水从桌案上流下来,弄湿了朱茂铖的大片衣摆,可是朱茂铖好似没有感受到一般,他好似真有些醉了,如白玉的面庞浮现两抹晕红,他大声问道:“凤泽可会吹箫?”
朱凤泽没说话,他认为朱茂铖醉了。
“来,给本王取来七弦琴和玉箫。”朱茂铖下了命令,他的衣裳湿了半边,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去更衣,而是差人取来什么琴和萧。
片刻后,宫人拿来了七弦琴和玉箫。
朱茂铖命令宫人递给朱凤泽玉箫,他含糊不清的说:“这萧名唤‘衍回’。”
他看朱凤泽的目光有些怪异,怪异到朱凤泽拿起这萧依旧不太明白先前朱茂铖看他的神色,好似别有深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