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州城,郊外,三元里的义庄。
自古以来,义庄鲜少有人踏足,今日里注定门庭若市。
半个时辰前。
一辆马车从绵州城狂奔而出,停在了义庄外。
马车等候了一刻钟后,一双纤细宛若葱白的柔荑挑开了车帘,小娘子爽快的从马车上跃下,匆匆走入义庄后,再回来,已是换了一副模样,变为了七八岁小女孩的样子。
苍月端着一盆水走入马车内,没一会儿清水已浑浊,老妇人卸下易容,恢复成青年男子俊美的模样。
朱茂铖的哑穴被解开,他没有露出喜怒,开口的第一句话反而是赞赏:“苍门主的易容之术鬼斧神工。”
苍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开口所言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夸奖自己的易容之术。
“任凭谁都未曾想到,苍门主会易容缩骨之术,真是妙哉,妙哉。”
苍月没忍住,脱口而出,道:“宁王殿下,别忘了,你现在被本座掳为阶下囚。怎么宁王没半分阶下囚的觉悟?悠哉自得的模样,令本座差点儿以为宁王与本座一块儿出来游山玩水。”
“愁眉苦脸亦是如此,幸甚至哉歌以咏志,亦是如此,本王何不选择后者。”朱茂铖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浅笑,看起来十分怡然自得的轻松。
苍月要不是见多识广,没得差点被这厮的美色骗到,眼前这俊美的男人笑起来,宛若春风拂面,又似西子眉目含情脉脉,直道是美人多祸水。
朱茂铖不得使用内力,形同废人,苍月给他卸下易容,又扔给他一套常服,让他换上。
两人在义庄外等了一刻钟,苍月估计,一刻钟按照二狗的脚程,官兵再怎么刁难也该到了,除非……
苍月暗道不妙,立马催促车夫起来赶车上路。
朱茂铖听着车轮轴轱辘轱辘响,想着马车离着朱凤泽越来越远,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曾几何时,他居于人下过?
如今龙游浅水,虎落平阳,当真叫他意难平!
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阖着眸子,静下心神,走一步看一步罢,大不了一死。
从前,朱茂铖没有畏惧过生死,自打他遇见了朱凤泽,他想,为了这小东西,他还是要活得长久一点,有一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只羡鸳鸯不羡仙,他还没和他过上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怎么舍得下那阴曹地府,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苟活世上。
且不说,朱茂铖记得他说过,自己死后,他会另娶小娘子,还要携着家眷,一同来祭拜他。每每想到这场景,朱茂铖想,自己怎么都不能轻而易举的死去!
便是死了,遇见这场景,都要被气活,从棺材中爬出来,吓他个魂飞魄散。
……
“殿下,人去楼空,并没有发现强人的踪影。”
“殿下,树林里也无踪迹……”
“殿下……”
“殿下……”
朱凤泽摁了摁太阳穴,颇有些头疼。
卫恒上前,有些心疼,放软了声音,道:“殿下,臣发现了车轮印子,瞧那方向,是向着西北方向去的。”...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