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朱茂铖的笑容如熏风般温和,狭长的狐狸眼里一派温柔,连带着周遭的气温直线攀爬,他的目光对着朱凤泽,狭长的眸子里映照出心上人的模样,却问魏姝,语气不经意染上了半分温柔,说:“胡老夫人决意为何?”
朱茂铖问,胡老夫人的意思是什么?是要把胡天和执行宫刑,还是走一遭东厂?
他的声音染上了温柔,偏生这温柔,好似淬了毒的罂粟,光是听着,都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王爷,拜托你还是冷漠点!
词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魏姝的身上。
胡天和干脆道:“奶奶,天和求你的时候甚少,这一次,求你老人家成全,赐孙儿一杯毒酒,三尺白绫。天和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孝敬你。”
“下辈子……”朱茂铖嘴角下瞥,看胡天和的目光若有所思。
哪里用得着什么下辈子,这辈子便可以帮他达成愿望。
魏姝闻言,扭过脸,不去看他,一字一句,面色沉重的说道:“求殿下赐天和一杯毒酒。”
胡天和得到满意的答案,笑了,笑得从容解脱,他不甘心的问:“奶奶,这事儿明明夫人也有参与,为什么你都不怪他们呢?”
姨娘这时收拾干净妥当,被下人架着回来了,跪在胡天和的身后,听闻他的这话,猛然一惊,看向胡氏,唇瓣微微蠕动,眸子瞪大,等她反应过来,便嚎啕大哭,喊道:“老夫人,这不公啊,为什么夫人害死老爷,你不问罪,偏偏拿妾身和天和开刀,难道他不是你胡家的血脉吗?”
这话犹如惊雷,震得魏姝的身子晃了几晃,身旁的嬷嬷扶住她,朱凤泽眼尖的发现,魏姝身旁的嬷嬷换了另外一位老妪。
看来,魏姝把身边的人清洗了一番?——朱凤泽有些无聊的想,胡家的这件事走到如今,随随便便找个替罪羊出来砍头问罪即可,他听闻这些内宅阴私,有些无趣。
魏姝的脸色不是很好,犹如橘子皮干枯皱巴巴的老脸露出了疲惫之色,她一字一句的说:“要怪只怪,这些年杨儿太宠你和天和,宠妾灭妻,还妄想取而代之?老身还没死,别妄想了!如今这些腌臜的事儿冒出水面,要怪只怪他不是从正室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一个不听管教的庶子,一个罔顾伦常的庶子!
朱凤泽拧了下眉,快刀斩乱麻,下了定论:“不孝子胡天和买凶弑父,即日起,关押,待秋日问斩。”
胡天和闻言,抿了下嘴,身子往后仰了仰,没对这个结果有何意义,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何同样是干这件事的胡氏却什么事儿都没有,而他却沦落为替罪羔羊?
“同谋者……”朱凤泽问魏姝:“姨娘名讳为何?”
魏姝动了动唇瓣,说了一个名字。
朱茂铖在一旁听着,为着这个小插曲,有些忍俊不禁,他扭过脸,不去看一本正经决断的朱凤泽,怕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哦,”朱凤泽肃色,威仪深重,道:“同谋者,念在初犯,送到城外的尼姑庵,一辈子青灯古佛,为胡大人念经超度。”
主要决断已下,朱凤泽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徒增烦恼,他对着魏姝抬了抬下颌,示意,而后抬腿,离开。...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