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海一大早就接到秦山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虽然秦山说得很含蓄,但大概意思就是让他赶紧回家,那个秦纪跑到他家里来闹了。
秦海听到这个消息,气得他差点连电话都给砸了。
“这人脸皮真是够厚的,居然还到家里来告状!”
秦海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赶回去,一下车,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屋传来一阵吵闹声。
而最大声则就是来源于秦纪。
秦海一个健步向前,跨进门后,只见秦纪站在客厅的中间,手里举着一个破碎的啤酒瓶,全身散发着一股酒气,对着正坐在沙发上的秦山和秦母,大声威胁道。
“哥,嫂子,小海他,不认我了,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不然的话,我就死在这里!”
秦纪把那破碎的酒瓶子,露出的那尖锐的玻璃刺往自己脖子摆去,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红着脸,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的酒。
“小海他叔啊,你这是干啥呢?小海他怎么可能不认你,咱们是血浓于水的亲戚啊!老秦啊,你打电话给小海没啊,他咋还没来呢,再不来就闹出人命了!”
秦母慌忙之下,急得成了一团,她哪见过这个场面,她真的怕秦纪一想不开,把自己给伤到就不好了。
“打了打了,应该马上就来了!”秦山也是心急,他都被弄懵了,刚一回家就看到这个场面,被吓得这心脏病都快发作了。
“老秦啊,这可咋办,你看你弟喝成这样,又在这胡言乱语的,万一出个啥事那怎么办啊?”秦母一脸的担忧,她一个妇道人家,一时间没了主意。
“爹,娘,你们没事吧?”秦海赶紧走到他们二老面前,对他们问道。
“小海?!你来了!”秦母一看到秦海,刚才还担忧的脸色,马上涌出了一抹喜色。
“小海,这到底咋回事啊?你叔他怎么平白无故说你不认他了?”秦山见秦海来了,马上就问了这件事。
“爹,娘,这件事等会我慢慢给你们说,我先给他解酒了再说。”秦海转首看向秦纪,身形一动,陡然上前,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手上的那个碎裂的酒瓶子给抢了过来,然后扔到垃圾桶里,这样他就没法伤人了。
“谁,谁抢我的酒瓶?”秦纪此时还处在酒醉的状态,等他一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秦海,他的酒意一下子醒了三分,顿时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来了!”秦纪顿声道。
“我能不来吗?怎么,钱借不到,就想要挟我爹娘?”秦海目光阴冷地说道。
对他来说,家人是最重要的,他宁愿自己受伤,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
“我,我哪是要挟,我是来跟我哥,嫂子说说你这个不肖子!”秦纪冷眼瞥了一下秦海,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都给我说清楚!”秦山再也坐不住了,脸色阴沉,大声吼道。
“小海,你先说!”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秦海本来还说过段时间去他家里看看,是不是真的困难,如果是的话,他也不会吝啬给他钱,可现在却反过来倒打一耙,就连秦海对他仅存的一点好印象,全都被榨取干净了。
“说就说!”秦海声色俱厉,反正理在他这一边,而不是在秦纪那里。
他有什么不敢说的?
“爹,娘,事情是这样的……”于是秦海就把当时在渔场时候,秦纪找上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自己说的那些,全都说给了秦山和秦母听。
说完之后,他们二老沉默了。
看得出来,他们二人陷入了纠结当中,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亲戚,秦海说的没错,当初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秦纪不仅没帮助他们,而且还冷嘲热讽,对他们各种鄙夷,雪上加霜。
而现在看秦海赚了钱,有了身份,就开始趋炎附势起来,这副嘴脸让人很难不去厌恶。
可是秦山是秦纪的哥哥,如果换做是一般人还好,可他们俩毕竟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再加上秦山生性善良,比那自私的秦纪好上百倍,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
“小海啊,你说话确实不太妥当,他毕竟是你叔,快去给他道歉。”秦山对秦海说道。
在农村这个环境里,长者为尊的观念早已经扎根至深,哪怕秦纪犯过什么错,秦山都会选择原谅他的。
这是秦海最不能忍受的一点,所谓将心比心,别人对他好十倍,他就对别人好一百倍,但如果别人对他不好一倍,他就会加倍奉还。
这是他做人的原则和底线。
“呵呵,给他道歉?爹,你问问我娘,当初我跟她去他家里借钱,他是怎么对我们的!”
一旁的秦母低着头,不说话,但能看得出,她也没忘当初那个让她难堪的场面。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嫂子,当时那情况,我也是没办法啊,你要理解我啊!”秦纪开始在这哭穷,打起了感情牌。
秦母还是没说话。
“哥,你劝劝嫂子,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当时是真的没钱,不是我不愿意借啊!”秦纪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秦海越看越觉得恶心。
被他这么一央求,秦山也开始有些心软了下来,看向秦海:“小海,要不你看你那还有钱不,就借一点给你老叔吧……”
秦海就知道秦山抵挡不了对方的糖衣炮弹。
苦笑后,把秦山拉到一边来,对他悄声说道:“爹,你想过没有,这次你给他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