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周孜月伺候他那都是小打小闹,时不时偷偷懒,可是现在她这无微不至的照顾简直暖和到心坎里了。
晚上,周孜月给穆星辰的眼睛敷了药,她趴在床上,小手撑着下巴看了他好久,“穆星辰。”
穆星辰微微侧首,“你叫我什么?”
一整天穆星辰都没有听到她喊过他一声“哥哥”,之前那谄媚讨好的劲今天一点都没散发出来,穆星辰正觉得奇怪呢,现在倒好,直呼大名了!
周孜月撇了撇嘴,“叫你名字呢,怎么了,叫你哥哥你还上瘾了?”
“不许没大没小。”他温和的训斥,听不出不满,但也没有接受。
“嗤!”
到底谁小啊,她要是还活着,还比他大一岁呢!
周孜月转了转眼珠子,肉呼呼的上半身突然压在他身上,小手拍了拍他的胸口,“以后我长大了你会不会娶我?”
这孩子三五天就要抽一次疯,穆星辰无奈,但也习惯了。
他由她趴着胡言乱语,无聊的回应道:“你又闹什么?”
“我没闹,我说认真的呢,你要是娶我的话我就一直跟着你,你要是不娶我,那我得赶紧找下家啊。”
“你确定你能找到下家?”
“怎么就找不到,我这么可爱,你又不是没见过。”
“但你也很能吃,我怕一般人家养不起你。”她这么小,穆星辰没想过以后,但也没想过给她找下家,他给过她离开的机会,是她自己说她要是走了他一定会后悔,所以,他不想后悔。
“那都是假象,我是遇富则能吃,谁让你这么有钱。”
穆星辰点头笑着,“原来是我的错。”
“你还没说娶不娶我呢。”胖嘟嘟的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的胸口,以前占他的便宜都是随心所欲,现在嘛……真爽!
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说娶她,穆星辰说不出口,他说:“我记得有人说过,她长大了我就老了。”
“我不嫌你老。”
周孜月接口贼溜,连想下句话的时间都不给穆星辰,她追问:“你娶不娶?”
“以后的事没人说得准,就算我娶,万一你以后不想嫁了呢?”
这个问题问的靠谱,周孜月想了想说:“那你就把我绑在你的轮椅上,哦不,绑在你的裤腰带上。”
穆星辰微微挑了下眉梢,没说话。
周孜月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她趴在穆星辰的胸口上喃哝的说:“只要你不把我赶走,我就赖着你了,我别的本事没有,耍无赖没人比我强,如果有人再来欺负你,我也会赖的他们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
医院病房。
木质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二郎腿高调的翘着,手里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朝天吐了一口烟雾。
他朝着病床上的人扬了扬下巴问:“真的废了?”
“季少,老五眼珠子都烧焦了,医生说他这辈子都看不见了。”
病床上的人眼睛上缠着一圈绷带,刚刚从手术室出来,人还在昏迷着,季冠羽扔掉手里烟头,鞋尖在上面轻轻的捻了捻,丝毫没有同情与怜悯,“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对付一个瞎子,结果却把自己弄瞎了,你们可越来越出息了。”
六星社的老大为难的说:“这件事是我们大意了,我确实没想到穆星辰身边的那个小女孩这么激灵,要不是她,现在躺在这的一定是穆星辰。”
季冠羽眼皮一提,上翘的丹凤眼满是不屑,他看着六星社的老大问:“所以你的意思是,穆星辰没有任何反抗,他是真的看不见?”
“我觉得是,如果他是装的,那也太不像了,连一个小孩都知道激光室是干什么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要不是那个小女孩阻止,他一定逃不过最后这一项。”
季冠羽眉梢微动,饶有兴味的喃哝:“m国送来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季冠羽料到m国送来的人不简单,但这个孩子居然在帮穆星辰,她到底是被那个瞎子收买了,还是另有目的?
秦东林一直都在病房里,看到躺在这的人不是穆星辰,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见他们把话题放在了周孜月身上,他开口说:“我跟那个小女孩见过几次,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不就把她一起处理了吧。”
季冠羽现在想的不是怎么处理了那个孩子,而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m国送来的棋子。
他抬头看了秦东林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你觉得我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的人?”
秦东林急道:“季少,您这是什么意思?”
季冠羽站起身,两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面对面的与他正视,“你大老远的把我找来,结果给了我一个我并不想要的结果,你以为我来这之前真的什么都不查,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想利用我,也不看看我是谁,你的私人恩怨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想报仇就自己去,本少爷不是谁都能指使的,这次就算了,别让我再看见你。”
季冠羽手下很有眼色,当场就把秦东林给请了出去。
送走了秦东林,手下回来看着季冠羽问:“季少,老五他……”
“把他送回老家,给他们些钱,以后别再用这事烦我。”
医院楼下,季冠羽坐进车里,驾驶室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男人顶着一个光头,皮肤黝黑,左脸还有一道疤,他回头看了季冠羽一眼说:“二少爷,大少爷打来电话,让您去拜个年。”
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