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雷响,刚好和江雪“咔嚓”的声音重合,韩江握剑的手猛地攥紧了,又慢慢地放松下来,连呼吸都没变。
既然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江雪也不忍心再逗韩江,难得温声细语地说,“好了我不讲了,有我坐镇,没有什么敢来的。”
时逸这才试探着跳下来,又把那块脏兮兮的红布重新盖上,江雪也没抱怨又是一阵尘土飞扬,捂着口鼻等灰尘自己落下去。
架着火就着药罐熬了一点粥,三个人分着吃了,虽然不多又不怎么好吃,但难得是热的,把粥刮干净洗了洗药罐,才给江雪熬上药。
韩江熬药依然笨手笨脚,时逸看不过去一步步地告诉他加多少水熬多长时间,等到变成什么颜色才可以倒出来。
江雪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她向来早睡晚起,今天已经很晚了,可是还没能睡下,为了提神就一块一块地嚼糖。别人吃糖都是一点一点化开,可是江雪不喜欢,总觉得那样不够味,所以一包糖总是没多久就吃完了,还好上次又买了很多。
药罐里咕噜咕噜的冒泡声,雨滴答滴答落在瓦上的声音,木柴燃烧的声音,这个夜晚显得安静而闲适。
外面是闭上眼就能想象的湿漉漉的黑暗,黑暗里这一点温暖的光就显得弥足珍贵。连一直紧绷着精神的时逸都有些放松下来,三个人都望着药罐下的火,像三个傻子。
江雪困的没精力抱怨今天的熬又熬得水少太苦了,三个人一发呆就发了许久,回过神来时已经熬过了,喝了药裹着毯子倒头就睡,片刻间呼吸就变得平缓。
时逸实在是佩服江雪这种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什么环境,到时间就能睡着,睡得还很香,还能睡很久的能力。这一夜又是睡前故事又是破庙,还下着雨,估计又是一夜无眠。
时逸拨了拨树枝使火着得更旺,压低了声音说,“今晚我守夜,你和江雪睡吧。”
韩江点点头,也没客气,找了个地方坐着抱着剑也睡了。
对于这种如出一脉的不挑剔时逸是服气的,就是看着怎么这么让人牙痒痒。
一夜无眠的结果是时逸第二天眼睛都肿了,韩江好像也没睡好,看起来比以往更冷了,只有江雪一脸神清气爽,连早起时迷迷糊糊的状态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