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出拒绝的话来,毕竟今夜……然而,面对她的悲伤,我还是点了点头。
雨这般大,一时半会也是走不掉的。
如果我能给温锦儿安慰,就给吧。
在温锦儿熟睡时,我起了床。
此时的雨已然停了,只剩雷声翻滚天际。
悄然从床下拿出了包裹,开门时,雨后的泥浊味迎面扑来。
暗暗在脑海里将要离开的路线想了遍,我朝后山走去,特意选了避静的小径,而非从道上走。
然而,就在我出了一片花丛时,脸色顿时骇然。
“你想去哪儿?”雷声下,萧桓乐悠悠的拿着一杯酒,独自在雷下品饮着,白衣胜雪,肥袖随风而舞,巾纶飘飞。
“你?”抓紧了手中的包裹,一时无言以对。
“想逃吗?三个月可还未满啊。”他满含笑意飘来一眼,目光直指我手上布包。
只是他眼中的笑却硬让我打了个寒颤,强装镇定的道:“奴婢怎么会跑呢。”
“即不是逃跑,那你带着包裹做什么?”
“请世子恕罪,包裹里只是些旧衣,奴婢是因为缺钱,想把这些旧衣卖了。可又怕被人看到,就想着先把旧衣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哪天偷偷带出去卖了。”我诚惶诚恐,后背却已紧张得出了一层汗。
他伸出一手挑起我下鄂,目光对上时,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很轻很轻的说:“缺钱?是缺钱,还是不想进宫呢?如果是后者,你大可以来找我。”
“进,进宫?奴婢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不自然的笑。
“如果连皇后娘娘都听不懂这些话,那普天之下谁又会听得懂呢?”他笑得低沉。
挣开了他的触碰,我后退了一步:“什么皇后娘娘?世子爷越说越离谱了。”
“在下与娘娘在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样的遭遇,娘娘不可能忘了吧?”
“你?”我的惊讶无法言语。
他竟然记得五年前的事?也知道我是谁?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
像是读懂了我的疑惑,他嘴角一勾,带着迷惑人心的笑容:“虽然早收到消息当今皇后被皇帝赶出了宫,还是要试探一下你进山庄的目的,但从昨天你与殷玉的对话看来,应该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况且,你也没有将我的事告诉他。”
“原来世子什么都知道。”连昨天我与殷玉讲了什么都知道,这个人……
“如何?我可以不让你进宫。”
“什么条件?”以我的身份,他的野心而言,自然不可能无条件的帮我。
什么都说开了,应该很好做事才是,可我的心却莫明的下沉。
“做我的女人。”一丝掠夺的光芒从他眼底闪过。
倒抽口气,他明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还提出这般大逆不道,足以诛杀九族的条件。
见我迟迟不回答,他眉目一挑:“你要知道,进宫对你来说等于是羊入虎口,你就是殷玉对付你父亲的酬码。而做了我的女人,你父亲的性命可以无虑,甚至还能给你们华家比起先前来更多的荣华富贵和权利。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在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告诉我你的答案。”
“不用考虑,我不会答应。”正视着他,也是极为认真的回答他。
只怕这个条件的背后,萧桓真正想要的人是我父亲――华中南。
按父亲的说法,父亲的入狱,那些通敌叛国的证据,一切的一切都是萧桓使的计,目的就是除去父亲以使殷朝陷入危机。
此刻,他若是得到父亲的相助,不言而明。
“做我的女人不好吗?”他嘴角的笑容染了一丝霜寒:“还是,你喜欢他?”
“就算我不想进宫,也不该是以自己来做交换。”我淡然道。
不想倚傍于任何一个人去解决问题。
虽身为女子,也有我自己的做事原则。
以自己为交换,那与出卖自己有何区别?
“那你想以什么来交换?”
“什么也不换,要么你放我离开,要么我进宫。”这个时候,再被动只能处于劣势,还不如让他去选择。
“你不是不想进宫吗?”
“待在这里与进宫有差别吗?”反问。
“你说呢?”他突然欺近我,邪恶一笑,俊美面孔在天空闪电的照映之下呈现出一种妖惑的视觉:“至少你是在我身边,而不是在他身边。一旦生米煮成熟饭,你说他会是如何?”
“你――”脸色顿时惨白。
“怕了?男人要得到女人,办法多的是,最直接就是要了她。”轻声的笑,也是冰冷的笑:“你是个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我对你势在必得。”
见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很快又被深沉所取代。
尽管心里惧怕于他的强势,声音也僵硬得很,依然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既然你那么清楚昨天我与他说了什么,那么也应该知道他说过这么一句话‘朕宁可将你打入冷宫,宁可你死于深宫,朕的一生绝不受丁点污浊’,如果你真把我怎样了,你非旦得不到你想要的,还会与他起冲突,世子,任你有再大的抱负,在这里动起手来,也是以卵击石吧?”
他望我的目光越来越深,突然轻笑了几声,“说得很对。”
“那世子现在能放我走了吗?”紧崩的弦终于松了点。
“不能。”
“什么?”
“我对你是越为越舍不是放手了。”他深沉的眸底突然闪过一丝柔情,如烟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