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曜放下碗筷,冷沉的道:“提皇宫做什么,记住了,以后不许再提那儿一个字。”
皇宫?真是熟悉又陌生的二字。
知道日曜这样说是为了我好,但现在我已不会难过,或许该说惆怅才合适,毕竟那儿……呵,如果不是小洛突然提起,还真要忘了自己曾成亲过,又被休了。
还是有些在意的吧?对于这些事,身为女子怎能不在意呢?
“我知道了。”小洛的声音很闷。
今夜的月色有些阴沉。
将刚做好的风筝放置一边,对着窗外深吸了口气,望着天边浮动的阴云,喃喃:“明天可能要下雨了。雨天生意不会好吧?”
关上窗,正要回里屋睡下时,听见了轻微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虽来这里有几个月了,但并未深交的熟人啊。
“是谁?”贴着门轻声问。
“姐,是我。”柔弱的声音。
双儿?我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心底虽然激动,毕竟是深夜,还是不敢贸然开门,再问了次:“谁?”
“是我,双儿。”
真的是双儿,颤着手赶紧将扛子拿下,开门,就见仅着一件薄衣的双儿站在外面,虽是后春,但脸还是被冻得通红通红。
“快,快进来。”忙拉着她进屋,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红着眼眶打量着她。
妹妹变得很瘦弱,去时脸颊还是有些鼓的,这会是削尖得跟什么似的。
“姐,我不能多待,得马上回去才行,我来是要告诉你,城西北有个叫‘追云山庄’的,你们要想办法去看看,或许会有爹爹的消息。”双儿急急说。
“追云山庄?”
“我要走了,”双儿吸吸鼻子,紧紧的抱了抱我:“姐,你们要保重啊。”
“不,不是让你别在子堂面前提这些事的吗?”推开她,我气得落泪:“你这样,会将自已推向刀山火海的。”
“姐姐放心,我一句话也没有向子堂提起过,只是悄悄的听到了一些事而已。”
“悄悄的也不行,一旦被发觉,你就……”
双儿打断了我的话,沙哑着开口:“以我的身分,公开的向子堂说明和悄悄的打听,有什么区别呢?在他们看来,我就是来求子堂向皇上求情的。”
黯然:“只要你忍得下,时间长了他们就会相信你。”
“姐让双儿这样做,不是背弃华家吗?”双儿泪眼迷蒙的望着我:“家人受难,我怎能只考虑自己,双儿不想做那样的人。”
一时酸涩得说不出话。
“我走了,打听到别的消息时,我会想办法告诉你们的。”急匆匆的来,也是急匆匆的离开。
双儿出门的刹那,我几乎要伸出去拦,最终只能望着她纤弱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双儿有她认为应该走的路,我只能默默的祈愿
将沉重的心情收起,想到方才双儿所说的追云山庄,城西北?
我并没有告诉日曜雾儿小洛追云山庄的事,尽管很想早日得知爹爹的消息,但日曜身上担负了整个家的生计,小洛又操持着家务,雾儿还有十天的学艺生涯,不能将所有的重心都往追云山庄内投。
今天的天气并不晴好,天空总有薄雾似的阴雾飘过。
城西北,与山为临,山下几乎都是富贵人家的夏暑别院,因此这里的人不多。
双儿所说的追云山庄就在山脚,与那些别院比起来,他的面积竟伸至了半山腰,远远的就能看到山腰绵连的廊亭和小桥流水,如画一般展现在面前。
就连他的大门也与别人不同,是石门,二只雄健的石狮非蹲坐,而是张牙舞抓各怀姿势的飞扑着。
门外,十来名侍卫肃严而站。
“这就是皇上赐给夏国世子萧桓的府砥吗?”我喃喃,来这里之前自然要打听清楚里面住了什么人。
萧桓,夏国世子,五岁那年便被夏国送来充当当今皇帝的侍读,成年后,皇帝就将这追云山庄赐给了他居住。民间传言,皇帝与他亲如兄弟。
而今夏国公主又嫁与了君子堂,本国与夏国之间的邦交可说是极为亲密了。
我没有见过这位世子,虽从爹爹那儿听说过,知道的却不多,只记得爹爹说过这位世子爱好中原武学剑术,常与一些名流剑客宗师交流剑术。
“该如何进去这里打探爹爹的消息呢?”暗自喃喃,一时也没法子。
当回到了家里,就见柳墨晰拿着几块颜色暗沉的石块左看右看,雾儿冷冷站在她的身边。一会,不耐的道:“看完了没有?”
柳:“这块应该有十年以上了,这块不会超过百年,而最轻的这块,却有千年的历史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雾儿鄂望着他。
“直觉。”
我走了过去,笑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姐回来了?”一见是我,雾儿笑了起来:“没什么,让他在看我和师傅从山里挖出来的东西。”
“这些石头吗?”从柳墨晰手中拿过一块如墨般的石块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什么来。
“是啊,师傅说这可值钱了。”雾儿一脸兴奋,竟然对着向来以仇恨眼神相看的柳墨晰笑了笑:“今晚,你就上桌吃饭吧。”
柳墨晰显然受惊非浅,况被吓得打了个寒颤。
“大姐,”此时,日曜从家里走了出来,俊美黑沉着,手里还死死的捏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小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