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是我的回答,诚实的回答了他。
那一刻,他的目光是碎的,那眼神,深得只存在一种黑。
他说:“朕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小姐,天亮了。”小洛停止了步伐,朝身后望去,目光落寂。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皇宫最高的大殿‘却非殿’,殿后一轮新阳徐徐升起,明黄琉璃瓦顶在金阳之下耀耀闪光。
原来,我已离开了皇宫。
“皇宫真漂亮,小姐,你说我们还会回来吗?”小洛问,声音透着紧张和期待。
回来?不会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能出宫,已是他对我最大的宽容。
“他会是个明君。”望着那轮新阳,我喃喃,一个将帝王尊言看得这般至上的人,一个将自己的喜爱能藏匿至深的人,是适合当帝王的。
此刻,心里有太多的思绪,更有着另一种怪异的悲哀。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的女人,是幸福还是悲哀?
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把任何一个女人放在心底的,在他的心中,首位便是王权吧。
而我,是过客吗?
不知望了多久。
“大姐。”是雾儿的声音。
寻声望去,宽敞的官道上,雾儿迎晨站立,略显苍白的脸上绽放着开心的笑容。
我亦笑了,眼泪却扑扑往下掉。
雾儿跑向我,扑入了我张开双臂的怀抱。
“大姐,幸好大哥买通了宫里的太监告诉我们你的情况,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情况。”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相拥泣不成声。
当雾儿带着我与小洛来到她所住的地方时,我满心酸楚,虽说是二间一堂一院,却没有一间是完整的,只怕一下雨,处处泥洼。
“大姐?”柔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双儿?满面欣喜,却在转身刹那,倒抽口冷气,欣喜的神情也僵硬在脸上,眼底又泛眼了泪水,轻颤开口:“双儿,你的脸?”一道丑陋的伤疤从双儿的额际直向下鄂劈开,伤痕之大,可见当初伤得极深。
“是夏国的公主忌妒双儿比她貌美,用刀划的,子堂为了不再让双儿受苦,休了她。”冷冰冰的声音是日曜,他却着了一身婢女的装扮,男扮女装,虽身子过于高挺,那面容却丝毫看不出半点男相来。
我明白,日曜是为了躲避边疆充军。
而雾儿与双儿因为是出嫁了的女儿,才不用沦为官婢。
“姐姐,我没事。能看见你,我好高兴啊。”双儿轻声哽咽。
此时,日曜又道:“几位娘亲带着妹妹们偷偷去了娘家的亲人那,让我们在这里打探爹爹的消息。”
我点头,二娘她们没事,心里又稍松了口气,心疼的望着妹妹原本娇美此刻却显得狰狞的面颜,怨道:“子堂在做什么?他怎能让你受这样的苦?堂堂七尺男儿,连心爱的女子也保护不了吗?”
“姐姐,你别怪子堂,”双儿拭去眼角的泪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我摇头,心疼万分:“你在这个时候还在维护他?”
“是真的,我朝正与燕国在交战,朝廷担心燕国的领国夏国支援,也担心夏国会趁二国交战之时偷袭我朝,皇上才让子堂娶了夏国公主。皇上下过密旨,让子堂绝不能在交战之时惹怒公主。”
“什么?”怔然,子堂娶公主是为了国事?一直以为是殷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书房找子堂,可他没在,就看了一会书,听到门外就脚步声,我就躲进了柜内,想吓吓子堂,没想到被我偷听到了这些话。”
“是吗?”甩去关于殷玉的种种:“可你的脸,以后怎么办啊?”
“子堂不会嫌弃我的。”
“他都休了你,嫌不嫌弃还有用吗?”
双儿一陈黯然。
心中痛楚,轻搂妹妹入怀,闭目流泪。
“大姐,二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呀,我们身上可是一点钱也没有,是吧,哥?”一旁陪着流泪的雾儿快速的抹干泪水,考虑起眼前的窘状。
日曜点头,黑漆眸子思索着什么。
“可恶,连一点东西都不让我们带出来,被抄家赶出来时还要搜身呢,可恶可恶,连我的珍珠耳环也被他们摘下了。”雾儿恨恨的道。
钱?苦笑,是啊,出了宫,钱是最大的问题,这世界,没钱根本是活不下去的。
而我,那时候的心思根本就是……
“三小姐,大公子,你们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方才进去清扫房间的小洛走了出来,当见到双儿脸上的伤痕时,惊呼:“二小姐,你的脸?”
“二姐的脸是被那该死的夏国公主给划伤的。”雾儿咬牙切齿,又急问:“小洛,你方才说不必担心的钱的问题,你有钱吗?”
小洛从怀中拿出一窜晶莹剔透的珠子,问:“这是我出来时偷偷塞在怀里的,值钱吗?”
雾儿眼晴一亮,频频点头:“值,太值了,小洛,真亏你有心眼啊。”
小洛脸微红,不好意思的笑笑。
有钱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请工匠来修理房子。
日曜督工。
小洛则是去买菜做饭。
我与双儿是买了针线和布帛,开始为各人做些衣裳。
再过一月,就要入春了。
小洛准备的晚膳极为丰富,虽是些清淡的小菜,但每一样菜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