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有人附合:“是呀,以前仗着皇上宠爱的日子,天天到日上三竿了才起了来。”
“真是不知廉耻。”
“要是知道廉耻,做宫女的时候就不会勾引皇上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见我并未出声,说得更为难听了。
余光见到丽妃和惠妃不时朝我这边看,约摸是想看看我是怎样的态度吧。
我故意装着犹犹豫豫,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好半响才吐出一句:“算了吧,计采嫔应该不是故意的。”
“怎么能算呢?”丽妃气道:“那可是对皇后你的大不敬啊。”
“只是来晚了一些而已,也不算不敬的。”我笑着。
“皇后,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惠妃的眉拧得很紧,看着我的目光带着许些鄙咦:“计采嫔摆明了就是不把宫规放在眼里,若这样算了,你拿什么去服后宫众人?”
“那,那我该怎么做?”我假装不知所措。
“对皇后不敬,轻则关暗房,重则重棍施刑,皇后定夺吧。”
惠妃刚说完,丽妃重重哼了声:“皇后,这样的人该重棍施刑。”
余光见到计采人双手捏得紧紧的,目光愤怒,是强行克制着才没说什么。
“重棍施刑?这不好吧,计采嫔只是个弱女子,她……”我喏喏的话未说完,就被丽妃截断:“皇后娘娘的心这么软怎么治理后宫呀,对付这种女人就该重刑,好让她吸取教训,再也不敢对你大不敬。”
“皇后娘娘,”计采人突然走过来跪在我面前,显然是按奈不住心底的愤怒,声音焦切的变了调:“娘娘明鉴,姐姐只是小小的采嫔,怎敢对娘娘不敬呢,一切只因皇上爱赖床,又不准姐姐先起床,姐姐才到现在了还没有来。”
“计采人,”丽妃冷哼:“怎么?以为把皇上搬出来就能让你姐姐开罪吗?皇上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赖床,只怕是计采嫔使用手段缠住皇上吧。”
“不是这样的,皇后娘娘,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半句假话。”
“皇后娘娘是不会被你骗的。”惠妃轻凉一笑,朝我望来,目光碰上的刹那变得凌厉:“是吧,皇后娘娘?”
我装作害怕的别过脸,暗附着这场面,李家姐妹是歹住这个机会对付那个计采嫔,看来那计采嫔以前应该得罪过她们。
不想自己卷入这样的事情之中,只好装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道:“还是去请母后做主吧。”
“什么?”丽妃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这种小事也要去请母后做主?”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绞着双手,满满的无措。
“皇后是一宫之主,怎能将这样的小事去打扰姑姑的清净?来人,”惠妃一喝,就有二名宫女进来,听得惠妃道:“将计采嫔重打三十棍,关入暗房二日,不许给吃给喝。”
重打三十棍?心中一沉,这惠妃也太狠了。
“慢着。”计采人猛然起身,一个箭步挡在了领命离工的宫人面前。
“计采人,你这是做什么?”惠妃冷眉一挑。
“惠妃娘娘,这里是锦华宫,处罚之事应当是由皇后娘娘下旨,皇后娘娘可是什么也没有说。”计采人的手怒握得指节泛白,神情紧崩,字字像是迸出来似的,说完,又跪到我面前,朝我使劲的磕了三个响头,目光看向我时,透着一丝期盼,还有不易让人察觉的慌恐:“皇后娘娘,姐姐真的没有对您不敬,娘娘明鉴,怎么能连人都没见到就让其受罚呢?姐姐之位虽是最未的,可也是皇上的妃子呀,再怎么说,也该听听她的解释。”
“计采人说的也有道理呀。”虽不想介入这样的争斗里,心里却也不希望计采嫔受那棍刑,毕竟只是一名弱女子,便道:“惠妃,就让……”哪知还未等我说完,惠妃断然说:“不行,不管怎么解释,计采嫔到现在都没出现给皇后娘娘请安就是蔑视宫规,还愣着做什么?”
惠妃朝那领命的婢女一声厉喝,婢女慌忙躬身离开。
“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开恩,”计采人满脸焦急,又朝着我磕了几个响头,看着我的目光像是把我当成了海上的一块浮木:“姐姐不是成心的,求皇后娘娘开恩。”
“起来再说。”
“求皇后娘娘开恩,姐姐向来身子弱,这三十大棍下去非要了姐姐的命不可。”
心中不忍,但……不行,太后并不真想把后宫实权交由我,这个时候出面,不止惠妃和丽妃会记恨,只怕太后也会有想法,以后就不会再清静。
况且惠妃会对计采嫔这般狠,以前定是有过节,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还是静观其变好些。
只得再次装以弱弱的表情看向惠妃,在见到惠妃狠厉的目光时慌忙低头,一副受怕的嗫喏样,稍微结巴的说:“我,我累了,一切都交给惠妃处理吧,小洛,扶我进去休息。”
起身时,见到了计采人失望、无助的目光,和越来越苍白的脸。
进了内殿,小洛给我泡了一杯热茶,道:“小姐,那惠妃摆明了是在欺负人嘛,你怎以还让她去处理呢?而且奴婢觉着,自进了宫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怯弱了,是吗?”我笑问。
小洛点点头。
“方才她们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不想像她们那样活着。”开了窗,就见小院中的花草不时的在风中摇摆一下,有几盆花已见落叶了。
花是幸运的,每年的春天都是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