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窗外没有一片云，如若不看那黯淡的一月弯钩，目光所及的景致就像是闭上眼睛般，伸手不见五指。
就连远处的大海，都不像人们所以为的那样波光粼粼，一丝波浪都望不见。
四人都从地上站了起来，凑到窗边，试图在操场上寻觅着踪迹，可哪里又能看的到什么。
月色笼罩，宽广的水泥地上，覆着一层接近黑色的深灰，凌乱的杂物就像斑驳的黑点，除了那一架被烧毁的直升机能辨认的出来，其他皆如死物。
就在麻小瑜感到心焦时，隐约望见大楼附近有几颗黑点，正朝着基地的大门方向缓慢移动。
突然间，在另一头接连响起几声枪响，火光迸发，这才看见一人，往大门处倒退。
“郝鸽？那是郝鸽。”麻小瑜急切说着，犹豫之后，放大了几倍的音量，大声喊出“郝鸽”的名字。
可那头没有回应。
杨野迅速捂住麻小瑜的嘴巴，“那不是郝鸽！”
易凡说：“我也看见了，不是他。”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紊乱的拍门声，连续而急促，每一下都铿锵有力。
杨野迅速转身，摸黑从茶几上拿起开山刀，点燃了之前准备好的火把。
木门看起来十分结实，足够顶得住丧尸的撞击。
“要不要救他？”易凡的眼睛始终盯着窗外，“他好像没子弹了。”
在救人和自保之间，杨野迅速权衡，并选择了后者，将石渡新太正要瞄准的步枪握住。
“不救？”对于杨野的行为，石渡感到很意外。
“他如果需要帮忙，肯定会求救，而且你在这里开枪，会把大楼里的丧尸都引过来。”杨野的想法无可厚非。
“不行。”麻小瑜只想坚持本心，毅然拒绝道：“不管那是不是郝鸽，我们都要救他。”
在夜里，风从山岛往海里吹，纵是五月，单薄的外套也抵不住幽冷的山风，吹的人浑身发凉。
正是如此，杨野在看待这个问题时，十分清醒。
他说：“太冒险了，不要意气用事，如果我们自己出——”
石渡打断道：“我同意救人。”
“你——”杨野欲言又止，不愿意争执，妥协道：“算了，投票吧。”
于此，三人将目光挪到易凡身上。
他扶了扶棒球帽的帽檐，生怕惹杨野不悦，望着他的脸色顿了顿，呢喃道：“我……也同意。”
“行，三比一通过。”杨野性格大度，不计较三人的反对，扫视一眼，坦然问道：“那我们怎么救？”
易凡又望向操场，发现那道人影已经爬上直升机，旁边人头攒动，丧尸的数量不在少数。
“抓紧时间。”
石渡往窗外随意扫了一眼，急促说道：“我们拿枪走前边，小瑜拿火把照路。”
“我拿刀，过道很窄，一个人拿枪就足够。”杨野如是说道，省略了自己不会用枪的事实。
麻小瑜对石渡说：“我和杨野照顾左右，你在中间，易凡在后面拿火把。”
“为什么是——”
“闭嘴，不接受反驳。”麻小瑜打断愤愤不平的易凡，“事不宜迟，走吧。”
“你如果想帮忙，可以多拿几只弹夹。”石渡快速走向桌子，借着微弱的火光，挑了一把短小精悍的te-9，递给易凡说：“这把枪很轻，挂脖子上，待会儿用得上，多拿几只弹夹。”
由于几人没有压抑说话的声音，门外的丧尸愈发抓狂，将木门拍得砰砰直响。
杨野迅速挪开沙发和货柜，握住门把，回首望向持枪的石渡，说道：“门一开我就退到一边，准备好了吗？”
“开门。”
砰砰砰——房间里火光乍现，冲锋枪的枪口就像缝纫机的针头一般，子弹疾速而出。
或许是火光晃了眼睛，石渡一时看不清门口有多少丧尸。
“等等！”随着杨野一声大喝，枪声戛然而止。
一副皮肤黝黑的尸体，正面朝下，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是土著没错；是“一副”尸体，也没错。
“……”石渡将枪口朝下，愣了一秒，“你不是说有很多土著？”
“当时是有很多。”杨野稍微侧过脸，朝过道中窥了一眼，“过道安全。”回首后，他发现石渡的目光有些鄙夷，“真的，当时的确有很多。”
“现在别纠结这个，救人要紧。”麻小瑜双手拿着消防斧，率先走出木门，“快点。”
三人接连出了房间。
长长的过道里一片幽暗，空气似乎凝滞，一丝微风都感受不到，但却又不知哪个屋子里，传来呜呜的风声，就像是惊悚片里的配乐，使人不寒而栗。
“怎么跟拍鬼片一样。”易凡走在三人身后，手里拿着火把，由于没有汽油，上边缠绕的布条已经快烧完了，并且有些松散的迹象，可木棍还没有燃起来。
微弱而昏黄的光线摇曳着，将三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火举高点，别说话。”杨野谨慎的往前走着，距离楼梯口，已经不到十米的距离，“他们可能去了楼下，或者别的房间。”
楼上楼下，安静的可怕……
就像在黑夜中忽然亮起一盏电灯泡，石渡握紧手里的枪，乍然想起——丧尸是嗜食的怪物，于是向左手边的麻小瑜问道：“之前那个疯婆娘，死在哪个房间？”
麻小瑜微微愣住，虽然不明白石渡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她下意识里还是吞吐的回答。
“身……身后。”
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