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鸽跑向地下车库的速度,很有军人般雷厉风行的作风。相比较之下,王总走起路来顶着硕大的肚子,两只手像船桨一般前后滑动,整个人就像是陆地上的皮筏艇,笨重而又滑稽。
三人在车库出口候了一会儿,郝鸽已经开着x6出来了。
王大饼比较胖,自告奋勇的坐上副驾驶,陈总则在路边all给了秘术,简单说了句什么就挂了。
没两分钟,杨丽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依然是刚才那一身装扮,只是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诱人的事业线。
杨丽进来后,车里便充斥着一股花香。麻小瑜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股味道很好闻。
除此之外,麻小瑜还注意到杨丽的脸上不时掉下几粒粉末,耳根处似乎有些……就像被太阳晒伤一般,一小块皮都翘了起来。
不过这一路倒没发生什么事。
郝鸽貌似对香水过敏,从杨丽上车后,便开始打喷嚏,一路喷到了飞机场。
——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本次航班,请您坐在跑道上,系好安全带,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机舱里传出一阵哄笑声,麻小瑜不明就里,找着自己的座位。
17a。
“找到了!”麻小瑜坐下来呼了口气,心里感到忿忿不平。同行的五个人,唯独自己坐经济舱。
坐经济舱也就罢了,机场的工作人员还说她包里带的东西太多,必须得托运。她现在除了兜儿里揣着老麻给的三千块和手机,再没其他的东西。
而且她很怀疑,自己旁边坐的人很可能是个贼。不冲别的,就冲他那两颗包不住的门牙,整张脸长得就像土拨鼠一样。
土拨鼠的右边儿,也就是17,坐着一位可爱的外国小姑娘,满头金发,七八岁的年纪。
令麻小瑜好奇的是,小女孩旁边那人看起来像个屠夫,怎么也不像是小姑娘的父亲。
这么可爱,就叫她布娃娃吧——麻小瑜如是想着——给人取外号是她的嗜好之一。
再往右边儿挨个看过去,杀猪佬、吸血鬼、大番茄、巧克力,一个个取完名字后,麻小瑜发现土拨鼠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女式项链,开始睹物思人。
从土拨鼠柔情的神色来看,麻小瑜否认了之前对他的看法。就算是个贼,起码应该是个心肠不坏的贼。
发动机转了起来,飞机在跑道上缓缓前行。
麻小瑜扭头靠着圆形窗,随着一股失重感,地面上的城市越来越小。也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像是——自己在看这座城市的最后一眼。
她深吸一口气,停止了胡思乱想。
飞机终于“爬”上高空,进入平稳飞行的状态,空姐推着小车慢慢走了过来。
广播响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你们的机长,欢迎乘坐本次航班,我想告诉大家……啊!”
随着机长一声刺耳的尖叫,广播声戛然而止。
所有乘客都慌了神,纷纷探出头朝驾驶舱望去。
配送饮料的空姐也不知所措,机舱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过了好大一会儿,空姐按奈不住,正准备去驾驶舱看看,广播里又传出机长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真对不起,让大家受到惊吓了。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刚才乘务员给我倒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撒到了我的身上。”
机舱里嘘声一片,气氛缓和了起来。
麻小瑜浅笑着,将注意力转移到窗外浩瀚的云海,那雪白的云团就像涛涛海浪一般翻滚,场面十分雄壮。
如此看了半晌,麻小瑜心中若有所思,忽地发现云海中有一颗黑点若隐若现,看起来远远的,小小的。
是鸟吗?
——平流层为什么会有鸟?
麻小瑜揉了揉眼睛,又擦了擦玻璃,难以相信的叫醒了土拨鼠。
土拨鼠微微皱眉,虚着眼睛朝窗外看去。
此时除了云还是云,哪儿有什么鸟?
“你看错了吧?”
“可——可能吧,不好意思。”
土拨鼠没有生气,轻声回应后,又靠在椅子上进入了梦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麻小瑜倚着窗子发呆了多久,外边儿的天空已经逐渐阴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头等舱里传出一阵躁动,似乎出了什么状况。
麻小瑜屏住呼吸,够着脑袋朝前边看去。
没过几秒,一名穿着体面,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从过道冲了进来,恐慌万状的钻进厕所,将门反锁了起来。
人们纷纷伸出头,像土拨鼠一般四处张望,人言啧啧,场面开始出现混乱。
忽然!飞机开始剧烈的颠簸,忽上忽下。
广播响了起来,传出短促有力的声音:
“各位乘客!我是机长,遇到鸟群了!请大家保持冷静,系好安全带,在位置上坐好——”
嘭——麻小瑜惊恐的望向圆形窗。
一只乌鸦撞在玻璃上,不,准确的说,它不是一只鸟。它的额头已经腐烂,露出森森的白骨,两只眼里空洞一片。
并且不止一只!它们成群的,铺天盖地的,笼罩住了外边儿的天空。
土拨鼠醒了过来,望着窗外的景象,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愣了半晌,神色慌张的从怀中掏出项链,嘴里叽里呱啦的开始念经。
布娃娃已经哭了起来,看起来恐慌极了。
飞机颠簸的频率越来越快,发动机嗡嗡直响,乘客们愈发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