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情况出乎意料。
事情并不像郝鸽猜测的那样——蜘蛛携带t病毒,转而攻击幸存者,所有人死于非命。
相反的是,丧尸和蜘蛛在这三天里无影无踪,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除了腐烂的尸体,再无其他迹象可寻。
这无疑是好消息,幸存者们在船舱里生活,找到了淡水,有鱼和水果充饥,时常还能打到一些野味。
但是在麻小瑜看来,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不会以此结束——可惜预感只是虚妄,不能启发任何人。
从那一天回来,她就发现自己有种奇怪的能力。
“当心!”
琳达坐在床上把玩着一个损坏的魔方,麻小瑜的一声惊呼,吓得她将手中的魔方扔到了空中。
郝鸽盘坐在火堆旁,只是微微抬了下头,便继续烤着那只野兔。他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三天以来,麻小瑜从船舱里出现幻听开始,不止一次的神经过敏,总是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姐姐,又怎么了?”琳达被麻小瑜紧紧抱住,甩到一边,胖乎乎的小脸蛋上看起来很无辜。
“有危险。”麻小瑜抬头望着山洞的顶部,上边嶙峋着锋利的岩石,火光摇曳,使其显得色彩斑驳,但除此之外,并没什么异样,“我感觉有东西要掉下来。”
“神经兮兮的。”这已经不止第一次如此玩弄琳达了,郝鸽从地上站了起来,将烤的泛黄的兔子腿撕下一块尝了尝,而后递给麻小瑜说:“你快吃点东西把嘴——”
砰!一块拳头大小的碎岩砸在木床板上,使郝鸽将后边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
怔了几秒后,他走近床板拿起那块岩石,匪夷所思的望向山洞顶部。石头无疑是从上边掉下来的,刚好落在琳达之前站的地方。
——奇怪的预感终于灵验了?
“我……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麻小瑜呆若木鸡。
“巧合吗?”郝鸽皱着眉头,回忆这三天麻小瑜的奇怪举止,好像她每一次预感都会来临,但这般准确无误,还是头一遭,“还是你真的能预知危险?”
“不知道,我记得第一次见杨丽的时候……”麻小瑜回忆道:“她的耳根就像晒伤一样,有很多死皮。我当时觉得她的身体会有变化,感觉到有危险。不过这也是有理可循。
但飞机起飞后,我隔着玻璃看着外边的城市,就像是看它的最后一眼,后来飞机就失事了。还有鸟群,在鸟群袭击之前,我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只鸟,很远很远,在平流层!
还有,不光是危险,我之前还莫名觉得,蜘蛛目前不会对人造成威胁。”
“吃吧,冷了不好吃。”郝鸽将兔子腿递给麻小瑜,“我以前无意间看过绝密档案,在我们国家,的确发生过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事件,神乎其神。”
“看来人类历史上又要多一件科学不能解释的事了。”
“你要载入史册?”
“不是我。”麻小瑜将兔子腿撕下一块,递给琳达,接着说:“是丧尸,它在生物学上并不成立。在以前谁都知道,那是电影里虚构的东西,可现在的确发生在我们身边,虽然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郝鸽问道。
“丧尸骨骼脆弱,行动速度比人要慢,但是力量更强大,有复仇意识,并且还有智力。在船舱的时候,我一直以为钱彪是想杀我,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更恨王德纲。”
“这些都是猜测,没有任何数据。”郝鸽切开一颗生槟榔,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你是理科生吗?什么都要数据。这块石头没掉下来之前,我也只是猜测。”麻小瑜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事情的发生总是突然,而理由都是后来加上去的。但预感呢?如果应验的预感都不能让你相信,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没有针对你,也没有否认你的猜测。”郝鸽解释道:“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争论你的预感对不对,而是关乎生死的难题——你能预感到什么时候有救援队么?”
“当然不能!”麻小瑜将啃得干净的骨头扔在郝鸽身上,“你以为我是先知?”
“现在情况并不乐观,我听说已经有人沿着岛转了一圈,但进了山谷的几个人都没有出来。”郝鸽将背包打开,开始擦着那把银枪。
麻小瑜想起东山树林里的那片尸骸,那古老的祭祀仪式,或许有野人或者部落之类的。如果郝鸽知道山谷里有什么,他肯定会告诉自己吧?她如此一想,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那现在船舱里住着多少人?”
“具体不知道,他们不让我进去。”郝鸽对着枪膛轻轻吹了口气,就像对待情人一样小心翼翼的擦着,“应该有三十多个,我预感的。”
“你预感的?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感觉你在讽刺我。”
“你的感觉是对的。”
“你——”麻小瑜呼了口气,这也不是郝鸽第一次说话这么欠了,如果再跟他争下去,结果肯定是被他绕晕脑袋,于是又回到刚才的问题:“坠机那天活下来的有那么多人?”
“不止,起码有五十多个,他们说有些人一下飞机就跑远了。而且刚才我在林子里打野兔的时候,还发现很多脚印——没穿鞋的。”郝鸽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加重了音量。
“这座孤岛上十有八九生活着土著,如果王德纲说的是真的,陈浩民真被野人杀害了,那说明他们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