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货舱——麻小瑜站在楼梯口,望着眼前开阔而亮敞的场景,心里十分肯定。
目光所致,几十米开外便是椭圆形的断口,阳光普照,大海波涛汹涌,浪拍礁石所溅起的水花清晰可见。
可麻小瑜此刻没有心情看海,由于跑的太快,所以心跳的十分急促。
反观郝鸽,他就像是铁人一般,呼吸的频率微微加快,手上的动作使肌肉有规律的运作着。这倒让麻小瑜不禁猜疑,他以前在部队究竟受了什么魔鬼训练,才会有这么强健的体魄。
等郝鸽解开舱门上的铁链用力一推,随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麻小瑜便看清了眼前的场景,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吃惊。
舱室里有许多残破的木箱,四处凌乱,或竖或倒,或散了架,或完好如初,谁都能想到,它们是在船体颠簸时没有固定好,所以才散在各处。
让她吃惊的是,除了木箱和幸存者的行李之外,散落在地还有各种枪支和子弹,由于海水的侵蚀,上边覆着一层锈迹,不堪使用。还有那堆放的整整齐齐的金条,看起来有上百根,想必就是王德钢收集起来,摆在了舱室的正中央。
“这艘船运的军火。”郝鸽自言自语的走了进去,从地上捡起撬棍,撬开一只木箱后,发现里边放着二十几只弹夹,五把步枪,可惜全都锈迹斑斑,随即回头说:“你也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枪。”
麻小瑜点了点头,在地上翻找起来。
“不是地上的!”郝鸽翻了个白眼,指着旁边几只箱子说:“找找那些箱子。地上这都锈了,还找个屁。”
“你不早说。”麻小瑜从地上站起来,将手上四五斤重的铁壳子扔到一边,随口问道:“王德纲那把枪怎么炸了?”
“炸膛的可能性很多,我估计他那把枪的枪膛有锈。”郝鸽微皱着眉,将手上的步枪放下,撬开了另一只箱子,里边装着还未拆封的铁盒,覆着一层铜绿,依稀几行俄文写着554x39。同样的动作做了三次后,发现三只箱子全是子弹。
两人如此找了约一分钟,郝鸽那边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麻小瑜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银枪,惊喜的回头问道:“这能用么?用胶纸包起来了。”
“沙漠之鹰?”郝鸽快步走了过去,拆开塑封包装后拉开枪栓,看了一眼枪膛,随即从箱子里取出子弹,上膛后对着墙壁开了一枪。
嘭——麻小瑜塞住耳朵,这一声可要比王德纲那把枪的声音大的多。
郝鸽将枪别到腰上,迫切问道:“你的包呢?”
“在那边。”
“快去把没用的东西都扔了,待会儿用来装弹药,我看看有几只枪能用。”郝鸽说完,便在木箱里检查起来,将包装挨个拆开。
“……”
墨镜,化妆品,防晒服,洗面奶,单反……麻小瑜从背包里拿出各种旅行必备的玩意,一件件摆在地上,手心手背都是肉,丢掉什么比较好?
过了好大一会儿工夫,郝鸽不知道开了几枪,在地上摆满了子弹,走过来问道:“怎么还没好?”
“我不知道扔什么……”
“……”郝鸽做出无奈的表情,从麻小瑜的手里抢过背包,就像是翻垃圾堆一般,将她的宝贝接连扔了出去,并且大大咧咧的说:“这都是些什么,都没用。”
“哎!我的迪奥……”麻小瑜快步跑出去,将口红捡了起来,一回头便看见郝鸽将单反扔到墙上,噔噔——两个镜头也被扔了出去,发出让麻小瑜心碎的声音。
“郝鸽!我跟你拼了!”
“麻鱼!你别闹了!现在的问题是生存,生存懂不懂?”郝鸽回头怒喝着,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音量越来越高,在舱室里回荡不已。
麻小瑜怔在原地,望着郝鸽的眼神里从怨恨变成委屈,而又夹杂着一丝失落。她默不作声的朝墙角走去,将单反从地上拿起来,吹了吹上边的灰尘,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其实,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郝鸽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就像雕像一样瞬间僵住,过了几秒,他才回头望向麻小瑜。
不知怎么,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吧?郝鸽心想着,张了张嘴,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口:“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麻小瑜吸了下鼻涕,转过身将摔裂的单反相机放进背包后,发现郝鸽正在望着自己发呆,抬起头轻声说:“别发呆了,我没那么脆弱。”
郝鸽欲言又止,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此时心里已经喜欢上眼前这个倔强的姑娘。
麻小瑜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醒了下鼻涕后,望见郝鸽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将卫生纸丢了过去。
郝鸽这才回神,手上开始忙活起来。
没一会儿便收拾好了,包里一共装着三把手枪,十二个弹夹,还有一块麻小瑜执意要带上的金条,也算是单反相机损坏的补偿。除了单反和两个镜头之外,其他的东西一概扔了。
“走吧。”
郝鸽就像第一次见到麻小瑜时那样,将背包甩到身后,并且强制性搂住了她的肩膀。
“你干嘛?”麻小瑜横了郝鸽一眼,扭了几下身子,却挣脱不开。
“保护你。”郝鸽转过脸来,做出坏坏的表情说:“以后我来保护你。”
“有病吧你!放开。”麻小瑜掐住郝鸽的胸口,使劲拧了一下,等郝鸽“喔”的一声喊出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