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谋反之心的仁城王与忠城王都已经除掉了,我们来漠北之事也差不多了结了,给昆都那边去一封信吧。”
“好,哥,咱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啊。”
顾平生点了点头,宇文招差点乐出了声。
顾平生看得出,宇文招听到要回家的消息很是兴奋,可这兴奋之人哪里只有他一个。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日夜盼望着回去呢。
念久还好么?
有四哥的照拂,她应该一切都好吧。
为今的当务之急,是要从项天呈那里拿到瑞草。
可自己已经到这项王宫这么久,从来都没听到有人提起过瑞草,不过玄普先生说了瑞草就在项天呈手里,应该不会错的。
“豆子,五哥还有一事,这事办成,咱们就回家。”
“哥,是什么事啊,我跟你一起。”
“有件事,我需亲自去问一问项天呈,豆子你就在这等着我,哪都不要去。”
“好。”
在项天呈的寝宫里见到他时,他一个人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桌上丰盛的菜品一样没动,唯独这酒倒是下去了不少。
见到顾平生来,项天呈起身拉着顾平生坐下,给他也倒了一杯酒。
“平生啊,本城王正觉得一个人喝酒,太过无聊,你就来了,还真是及时雨呢。”
“城王今日怎么有这种雅兴,一人饮酒呢?”
顾平生接过了项天呈递给他的酒,没喝,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漠北大患已除,本城王高兴嘛,想喝酒庆祝庆祝,然而酒菜摆好以后,却实在想不出应该找谁共饮,平生你来的正是时候啊,快陪我喝两杯。”
“平生不善酒力,怕是要让城王失望了。”
听顾平生如此说,项天呈抬眼看着他,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来,硬将酒杯塞到了顾平生手里,平生也不好再推辞,接过酒,一饮而尽。
一起喝了几杯酒,项城王竟喝得掩面而泣。
“想想本城王还真是悲哀,自己以为过命的兄弟,却私下里谋划着,要夺本城王的位,本以为足够彼此信任的兄弟,却也看不透本城王的意图,竟集结好了兵马以备不时之需,呵呵呵,真是可笑。”
“人性如此,又有谁能做到,一丝一点地不为自己谋划呢。”
“平生你说得对,是本王愚昧了,本王愚昧了。”
说着,项天呈趴在桌子上,醉得睡了过去。
看着此般的项天呈,顾平生主动拿起酒杯,将酒饮下。
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曾经无比信任的四哥,如今竟也会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拿念久相要挟,逼着自己为他卖命,这么想来,自己到也算是可怜人了。
“平生,咱们结拜成兄弟吧,你放心,有我项天呈在这漠北一天,你顾平生在这里便衣食无忧。”
“结拜?”
面对项天呈突然起身,提出的这个要求,顾平生迟疑了一下,他没想到,项天呈会这般的信任于他。
“我项某人打听过了,平生你在昆都城也没什么势力,回去还要受到那些亲兄弟们的排挤,与其受那些压迫欺辱,倒不如留在我漠北,做个自在逍遥的城王来的痛快。”
“城王抬举了,平生虽生在帝王之家,但自己也就是一条烂命,在哪里活着都一个样,只是昆都有我最为在乎的人,为了她们,平生不能自私地只为自己一人考虑。”
瞧着顾平生拒绝了他的提议,项天呈手扶额头,感叹着说道:
“难怪你会不喜欢流紫那姑娘,原来竟也是个痴情人。”
眼瞧着这时机差不多了,顾平生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城王,平生今夜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平生你说。”
“听闻项城王您手中有一件宝物,名为瑞草,不知城王可否,借平生一用。”
“什么草?”
听到“瑞草”二字,项天呈故意装出一副没有听过的样子。
当然,顾平生也看出来了。
他起身,屈膝缓缓地跪在项天呈面前,哑着嗓子恳求道:
“项城王,平生诚心想向城王您求这一物,救人性命。”
项天呈被顾平生突然这一跪,惊了一下,片刻,他开口道:
“你想要瑞草救人性命,平生,这是我与你相识以来,你第一次开口求我,想必这要救之人,于你很重要吧。”
顾平生抬头看着项天呈的眼睛,眼神坚定。
“是,非常重要。”
“罢了,这瑞草给你,拿去救人一命,也算是我项天呈这一生所做的,为数不多的一件善事吧。”
“谢城王,您的这份恩德,平生铭记在心。”
说这话时,顾平生眼中积满了泪水,他在想,念念终于有救了。
项天呈扶他起身,递了一杯酒给他。
“这杯酒,算是咱们兄弟之情的一个见证。”
顾平生伸手拂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接过酒,没等喝,便听到门外响起声音,很是嘈杂。
他放下酒,迅速站起身来,提起了自己的剑。
项天呈倒是安稳,坐在那里,动都没动。
不一会儿,门外的人冲了进来,顾平生提剑过去,却被破门而入的人,惊得愣了一下。
带人包围了项天呈寝宫的人,是阿禄!
怎么会是阿禄?他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有孩子的哭声,闻声望去,看到他们竟还绑着项天呈的妻儿老小。
阿澈紧随其后带人进来,见到顾平生,径直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