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婶婶一天一夜,第二天,陈忆之想趁林姐来送餐的时候趁机溜出去透透气,事先告诉婶婶,却引的婶婶紧张兮兮问:“你要去哪儿?”
“就下楼透口气,这房间窗户都没有,待久了憋的慌。”
“那你透了赶紧上来。”
“呃…林姐陪你一会儿好不好?我想去查查陈泽洋在干嘛。”
“你快些回来。”
“好。”陈忆之回答完走出去,隐隐有点负担,婶婶这么依赖她,让她喜忧参半。
下楼去,没有人,院子里,也没有人,陈忆之在房间内憋的慌,走到院子里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一边儿拨通陈泽洋的号码。
“你在哪儿?”
“在后山上。”
“你在后山干嘛?”
“在亭子里看书啊。”
陈忆之挂了电话就朝后山爬去,爬到半山腰的亭子处,陈泽洋正在亭子里的吊床上躺着,悠闲自在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爬上山。
“我看你吊着肚子爬上来,跟吊着个包袱似的,可逗了。”陈泽洋嘲笑陈忆之怀孕的姿态。
“笑个屁!”陈忆之使劲推陈泽洋的吊床,报复性的把他晃下来。
“诶!这样很危险!摔到头怎么办!”陈泽洋跌下来勉力站稳,责怪陈忆之。
“叫你笑我!”
“开玩笑嘛,”陈泽洋合上手中的一本《三体》,问道:“婶婶好点儿没?”
“就那样儿,一会儿又怨恨叔叔不救他们孩子,一会又怨恨。”
“你多宽慰她。”
“我一直陪着,妈妈说婶婶要修养十天半月的,还早呢。”
“哦,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别去了,让林姐去。”
“可是婶婶不愿意林姐陪她,其实算算我和她认识还不到半年而已,还像离不得我一样。”
“婶婶没有圈子,她没读过书,没有同学朋友,她的生活里就只有叔叔和我们,还有只会花钱买买买,其实比较空虚。”
“林姐呢?她们认识还久些吧,我说叫林姐陪陪她会儿,也不愿意,要我早点儿回去。”
“林姐是保姆嘛,专业管家学校出来的,做事有分寸的很,不跟我们过份亲昵,我妈跟婶婶也不是一路人,真还别说,你和婶婶还挺想像的。”
“哪里像了?”陈忆之好奇问道,她自幼穷的要死,而婶婶妥妥的一路富贵命。
“都喜欢买买买啊。”
“哪个女人不喜欢买买买?”
“我妈就不喜欢买买买。”
“我好想踢你一脚!”
“踢吧,反正我过两天去香港了,想踢也踢不着咯!”陈泽洋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忆之正暗暗为此事心忧,占着自己大着肚子,一飞脚给陈泽洋踢过去,当然踢不着了,陈泽洋闪转腾挪,还故意回头冲陈忆之嘚瑟。
打闹了一阵,陈忆之胸腔中的闷气倒散了,两人携手下山。
陈冬青出现在客厅,没有看书,手里也没有把玩着东西,就在那儿面色阴郁的呆坐着,心里一直想着王一菲打下来那个孩子的样子,他看过一眼才拿去埋的,孩子四手四脚,委实带不出门,深深陷入了“无法拥有一个外表体面的后代”的焦虑中。
“叔叔。”陈忆之一天没见他,担忧的喊道。
“哦。”
“陈小姐,陈太太叫您快回去。”林姐已经在一楼找陈忆之了。
“知道了。”陈忆之瘪了瘪嘴,朝陈泽洋无奈一笑。
“辛苦你了。”陈冬青抚慰道。
“不辛苦。”陈忆之已经把他们当作了家人,又准备上楼去陪着。
一菲婶婶才两小时没见陈忆之,就有点儿不安的四处找人,尽管林姐陪着她,可林姐更加忠于陈冬青,她被迫打胎之后的状态,林姐会一五一十的报告陈冬青,都不用报告,陈冬青只要瞧一眼林姐,就都知道了,她还怨恨着陈冬青执意要打掉孩子,不想被他知道,有意隔绝。
陈忆之的好处在于是个哑炮,隔绝了陈冬青的打探,只要陈忆之嘴巴不说,陈冬青就不知道四楼的情况。
一菲婶婶越发连林姐都不要见了,送餐只能送到门口,由陈忆之接进来,更嘱咐陈忆之:“我的状况,一个字不许跟陈冬青说。”
“哦。”陈忆之只得答应。
四楼像个孤岛一样,暂时隔绝了陈冬青的刺探。
养了个把星期,陈泽洋去了香港,陈忆之依依不舍的在楼下送别,眼看着陈泽洋欢天喜地的去了,有什么办法呢?丈夫要去求学,天经地义的事。
老吴给搬了好多东西到四楼,因为一菲婶婶常年的消费额,各种服装品牌送来了应季的赠品,有精致的吃食,有精巧的玩意儿,一菲婶婶没有心情看那些,陈忆之就老实不客气的都给拆了,陈冬青叫老吴送这些来四楼,本就是给她们两人解闷的。
修养到第十天的时候,婶婶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行坐站立一如往常,还去洗了个澡,精神头回来了。
老吴用托盘端了个小盒子来四楼,说是陈先生托人从香港买回来的。
陈忆之看盒子精致,又是单独的一份儿,接过不便打开,立即回屋递给婶婶。
婶婶正在照镜子,顺手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摆着一个胸针,婶婶见惯了各种珠宝,也为之一亮。
这胸针不像寻常的铂金的花朵或是树叶镶嵌钻石的样式,而是一只金色小鸟站在鸟巢上往鸟巢垂望,鸟巢中镶嵌有三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形似鸟蛋,小鸟和鸟巢是用18k金打造的,小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