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过的,比订婚被何巧露砸场子那天还糟心,咦?何巧露好几天没音讯了,之前陈泽洋还总爱捏着个手机偷摸的跟何巧露发微信,这两天完全不看过多一眼手机,除了接电话打电话,看来何巧露是彻底断了念想没来招惹,总算有一件好事,陈忆之洗了澡以后躺到陈泽洋身边,问道:“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打胎呢?”
“叔叔做事就是这样,说一不二,他能很快知道事情的重点,所以做决定也比较快。”
“可婶婶接受不了啊,都快要崩溃了,叔叔平时那么宠爱婶婶,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怕啊,叔叔看到他孩子长那样,有点怕,谁不怕呢?如果你怀个那样儿的孩子,我也怕。”
“怕吗?亲生的呀。”
“怕啊,怕拖延两天了婶婶肚子里的多脚怪跳出来怎么办,是人都会怕吧。”
“多脚怪……叔叔到底是不是人呢?”
“啥?”陈泽洋听笑了。
“不是,我意思他会不会是从外星来的?他自己额头多个眼睛,他孩子多那么多手脚,不像地球人啊。”
“想象力丰富,他怎么可能是外星来的?就是人啦,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打哪儿来,所以他送我妈去学医,资助我妈开医院,成立研究所搞研究,就是想从自己的身体里知道一些秘密。”
“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我以前是小孩,他们都没和我说家里多的事,连我爷爷的事都是最近才知道,我也不关心那些大人的烦心事,太复杂了,游山玩水吃喝玩乐那么有趣,我干嘛要替他们使劲想那些不愉快呢。”
“你心态可真好,蜜罐里长大的人,真阳光。”
“因为有些事,你想也没有用,管也没有用,还不如开开心心的活在当下。”
“你倒是开心,婶婶快难过死了。”陈忆之忍不住替婶婶着急。
“难过就难过,谁这一辈子能不难过呢?我也有难过的时候,当时无法解决,时间过了就算了。”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明天婶婶被打胎?”
“怀个那样儿的,不打留着干嘛?你们女生的逻辑真是奇怪。”
“要打,缓几天再打多好?让婶婶缓过劲来。”
“缓个劲肚子就越来越大了,你没听妈说越大越不好弄吗?你实在看不得婶婶受委屈,你就去劝劝叔叔呗,他或许会听你的,留几天。”陈泽洋有点讽刺的口吻。
“我不去。”陈忆之看着叔叔雷厉风行的样子,不敢去劝。
“小妞不傻嘛。”陈泽洋夸赞道。
“咚”,陈忆之气的小拳拳打了陈泽洋的胸口。
“打我干嘛,又不是我让婶婶难过,婶婶对我比对你好,我们认识十八年了,经常私底下转钱给我,什么都帮我,我也不想她难过,我想去劝叔叔,但是这个事一是拖不得,二是叔叔今天的情绪很不稳定,他再喜欢婶婶,始终不可能超过喜欢自己,他自己个儿都快承受不住这件事了,还能顾及婶婶受的委屈吗?所以你别白担心了,也别去惹叔叔,叔叔发起怒来很可怕,小心丢你去喂鱼。”
“……”,陈忆之无语了。
“怕了吧?你以为豪门这么好进,水深的看不见底了吧!后悔了吧!”
“咚!”陈忆之又一拳打在陈泽洋背上,这拳比上一拳重,痛的陈泽洋轻哼一声,两人就沉闷了,不再多言。
次日,陈忆之怕睡了懒觉错过了,特意调的闹钟起来,陈泽洋赖床不起来,她就自己过去等在叔叔的房门口,她不能改变什么,至少陪在婶婶身边。
等了二十分钟,叔叔开门出来唬了一跳,眼神阴沉道:“你在啊!”别人在他的附近晃动游走,他都能感知到一些,只有陈忆之是个哑炮,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他。
“诶,我想看看婶婶好点儿没。”
“你进去看吧。”陈冬青转身下楼去检查负二楼的仪器安置好了没有。
陈忆之第二次踏进叔叔的卧室,第一次没有机会多看两眼,这次有时间细细看,偌大的一套房子,竟然没有建窗户,加上没开灯,光线昏暗,完全看不见啊!陈忆之走了两步,有感应灯之类的灯光亮起,虽然不是很亮,房间里面是看的清楚了,陈忆之扫了一眼四周,怔了一下。
这房间墙上挂了很多画,多到已经没有美感只剩拥挤了,画的内容都是人,各种各样仪态的人,也没有美感,而是接近真人的体貌特征,画太多,看上一天也看不完,陈忆之来不及细看了,因为她已经发现了一张奇大无比的床,床上躺着的一个人,应该就是婶婶了,她赶紧凑过去问:“婶婶,你好些了吗?”
婶婶没有回答,手动了动表示不想说话。
陈忆之理解她的难受,两人就这样待在昏暗的房间内,一个躺着,一个坐在床边,闲着无事,陈忆之眼角又扫到了那些画,其中有一副惹眼的,画的是一个鞋匠,用一个转轮转着正在修鞋的场景,眼睛上还绑这一块黑布,好像是个瞎子,陈忆之突然联想到叔叔提过的瞎子阿爸是个修鞋匠,画上多半画的是瞎子阿爸,不然画个陌生的修鞋匠在卧室内杵着忒尴尬了,旁边的人,是一对农村夫妇,陈忆之突然闪过一念,难道这些画上的人,都是叔叔处过的人?
“起来吧,下面已经准备好了。”不知过了多久,叔叔进来吩咐。
婶婶慢慢爬了起来,不知道昨晚叔叔对她说了什么,她不再愤慨和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