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空立阳几乎就再也没有见过莫凉了，就算见到她，她也没有和他再说过一句话。
原本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之又少，每次空立阳想说话的时候，她都迅速地溜走，压根就不给空立阳说话的机会。
莫凉好像，在故意躲着空立阳。
平时一直爱去的图书馆也不去了，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学习去了，仿佛那个对她很吸引的座位，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魅力。
纪潇潇叫她去吃饭她也不去了，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自己一个人，有时候都忘记吃饭了。
实验课上，她总在逃避着空立阳的眼神，总是用最快的速度做完实验，然后马上就走。
有一次，她在做实验的时候走神了，居然操作出现了问题，差点爆炸，还好助教老师在她旁边发现了，赶紧中止她的实验，才免受灾难。这是她以前从来不会犯的错误。
交实验报告的时候，她也不亲自去交了，而是委托纪潇潇帮忙交。就算空立阳在微信上给她发消息，不管是关于什么的，她一律不回，到后来直接把他屏蔽了。
是的，莫凉就是在故意躲着空立阳。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面对空立阳，学生？朋友？还是暧昧的异性？
她无法正视自己和空立阳的关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对空立阳的感情，早就在每天的相处当中变化了，已经不是单纯的师生关系了，这种感觉，甚至比当初她对楚念风的感情，来得还要凶猛，更加热烈。
最开始她那么嫌弃空立阳，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喜欢，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她不是不渴望感情，她只是不敢再触碰感情。她害怕，害怕当初楚念风对她的不管不顾再次由空立阳实施在她的身上，害怕自己在一颗心都扑在空立阳的身上的时候，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
那种被抛弃之后的痛苦，让她望而却步。
她知道，自己和空立阳差距很大。
说她自卑吗？确实也是这样的。
空立阳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得很。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虽然不是她自愿的，却让她只能苟且偷生。
空立阳现在在她心里，就是天上的云，光芒万丈。而她，则是地上的一根毫不起眼草，虽然暂时有了一点微弱的光，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差劲。
空立阳对她来说，是只能仰望的神，那么好的一个人，她觉得自己是在亵渎他。
不仅如此，空立阳了解她，但是她却对空立阳一无所知。他家里有哪些人？他的爱好是什么？他有哪些朋友？他的爱好是什么？她通通都不知道！
一直以来，都是空立阳在对她好，可是她却无法为空立阳做些什么。这很不公平!
上次在道馆，她情绪爆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度，把空立阳打得那么惨，她真的真的很愧疚。
她害怕，害怕自己可能又会在空立阳面前情绪失控，到时候，可能就不只是打伤空立阳这么简单了。
她的内心深处，是一个残暴血腥的人。她害怕自己的暴力因子在空立阳面前发作，害怕再次伤到他，这样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既然害怕，那就不要沾染，那就不要让事情有发生的可能性，躲得远远的。
所以，她觉得，她和空立阳就不要再有多余的接触吧。虽然空立阳懂她，但是他不能给她安全感。
最开始的时候，没有空立阳，她还有点不习惯，在曾经他们两个一起待过的地方，她的脑袋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当时的场景。
那些是她活到这么大，最美好的回忆，是要用一生去珍藏的。
有时候，上课的时候她也会走神，脑袋里面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在台上讲课的是空立阳会是什么样子的。
想象着他自信地讲课，想象着他帅气的脸庞带着微笑，想象着他温柔的声音为大家仔细地讲解题目。
没有办法，她只能忍痛离开自己最喜欢的位置，逃离那些记忆，找那种人最少的地方，独自一个人发呆。
只有在逃离那个人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甚至超越了喜欢。
她拒绝了所有人的邀约，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一如前面十几年的自己一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
就这样连续过了好几周，空立阳终于忍不住在某次课后拉住了莫凉。
莫凉本来是想溜的，奈何空立阳拉得太紧，她挣脱不开。
“请问空老师有什么事情吗？”莫凉的语气虽然不冷，但是太过平淡，以至于空立阳很生气。
他一只手拉住莫凉的两只手腕靠在一起背在她身后，然后另外一只手撑在墙上，把莫凉围在他的胸前。
居高临下地问：“你说呢？”
熟悉的气息一瞬间包围着莫凉，让她不知所措。莫凉侧过脸，避开空立阳的眼神。
空立阳的眼神，能看透一切。空他一触碰到她，这几天她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她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后悔，就会被他看出心思。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回去了。”莫凉说完，就要挣脱。
“那我们之间算什么？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你都忘记了吗？”
空立阳颤抖着开口，眼睛紧紧地盯着莫凉，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个答案，一个关于莫凉怎么看待他的答案。
莫凉努力平复自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