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像你表哥那样躺下睡觉?”冯招娣问。
“我姥姥说,可以先吐口水,骂脏话,不行就对着前方撒尿,还不行就坐下来歇着等天亮。”
“就没点讲卫生的招?”冯招娣撇着嘴说。
我还没回答。
冯爸爸就问:“哎!小孙,你说鬼挡墙天亮就会消失?”
“应该是吧!”我说,因为我听姥姥说,白天一切鬼怪都不敢出来。
“那为什么我们那次,有一整天的白天,那雾都没有消散?具体地说,它存在了一天两晚!”冯爸爸问。
“我也不太知道!据我所知鬼挡墙只能迷惑一两个人,白天通常不会出现,不过也可能是我们小地方的人孤陋寡闻!比如我姥姥到现在都没出过我们镇!鬼挡墙的事我都是听她说的!不过我曾听人提起过比鬼挡墙更厉害的一种迷人手段叫**阵!能挡住一支部队的,应该是传说中的**阵!它能不能在白天存在,我也不知道,但这**阵可不是一般的鬼魅能做到的!您没问问二排的人,下雨那晚有什么异常?”我说。
“越说越相近了!”冯爸爸两手摸着自己的膝盖道。
“什么越说越相近了?”冯招娣不解地问。
“你老老实实听就行了!这待会儿再说!”冯爸爸说。
“怎么跟说书似的,还留悬念呀!”冯招娣嘟着嘴咕噜道。
冯爸爸没理她,转过脸对我说:“当时没顾上问,后来调查时才问的!当天营里派来的接应部队就乘着卡车到了沙漠边缘,我们恢复通讯以后,把二排的人转移到卡车上,运回了连驻地。除了连长,我们都是步行回去的。等二排的人恢复了体力,我们才问的,他们说那天夜里,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大雨,闪电不断,雷声隆隆,而且那闪电之中好像有千军万马的身影在奔驰,雷声之中好像也夹杂着战马的嘶鸣和人的呐喊声。其实在戈壁滩上宿营,因为地形和风的原因,各种怪声大家早都听习惯了,但那一晚的声音太过真切,所以二排的人没人睡得着,都心事重重地呆在那诡异的沙漠雨夜之中,二排长估计联络时间快到了,就看了一下手表,他发现表停了!秒针在动却不走字儿,他还以为是表坏了,上了几下弦,也没用。他让通信兵呼叫连部,但发现无线电信号竟然发射不出去,这与上次的干扰有所不同,是完全被屏蔽了!二排长说,他当时就觉得这雨下的太诡异了,但也没办法,只能等雨停了再说!”冯爸爸说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因为没有了时间观念,他们也不知是几点打点好行装开始出发的!出发时大家也发现陷入了迷雾,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大雨过后形成的水汽蒸腾,没太当回事,就按着平时巡逻的路线继续行进,可越走他们心里也没底,按照经验和感觉,他们应该已经走出这沙漠了!但脚下的松软感觉告诉他们还是置身在这不大的沙漠之中。而且无线电一直无法联络,迷雾也不散。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出于对未知情况的恐惧,他们就一直不停地走,直到累得走不动为止。”冯爸爸说。
我想了一下,说“按我的理解,鬼挡墙和**阵应该是一种能量或者局部磁场异常,它能影响人的神经和大脑,使人产生幻觉或者错觉,它两者的区别就是能量的大小或者磁场的强弱!照您的描述,我现在偏向于认为**阵是一种磁场干扰!”
“为什么?”冯招娣总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因为冯叔叔说步话机的无线电波发射不出去,还有机械表无法正常走动,这说明他们正处在一个比较强的磁场当中!”我对冯招娣说。
“小孙说的有道理!事后营部派人来调查,我们把自己遇到的情况一说,他们开始不太相信,可全连三分之二的人都说是真的,他们也不得不重视,还实地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上报团部以后,团政委邀请了探矿部队的几名地质和气象学家来,实地勘探以后,他们对这片小沙漠的成因有些疑惑,因为周围都是戈壁,当中围着一小片沙漠,有些不太寻常。”冯爸爸说。
“为什么?”冯招娣又来了。
“专家说,戈壁最后会变成沙漠,但沙漠不都是由戈壁变成的,草原退化也会变成沙漠。那里到处都是戈壁,说明离沙漠化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而中间出现了一片沙漠,那么按照推断,中间这片原来的地质形势肯定和周围不一样,从它沙漠化的进程比周围早来推断,这里以前应该是草原,但地质学家说,从这里裸露的地质断层看,这里的地质构成很连续,不存在出现草原的条件。也就是说,这里的沙漠不是由草原退化形成的!至于它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沙化的比周边早?专家说等采样后回去分析!”冯爸爸说。
“那分析出来了吗?”冯招娣问。
“分析出来了,人家也没必要向我报告呀!”冯爸爸笑着说。
“那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冯招娣瞪着眼问。
“不知道啊!反正当时的纪律和我的级别都不允许我瞎打听!团里给我们的解释就是,我们遇到了极端气象条件!我们很快就换防了,战士们陆续复原,我也当了连长。时间一长,这事就成了一个传说,真假都没人分得清了!”冯爸爸说。
“那您看见两个红灯笼的事就没人认真去核实调查?”我问。
“对呀!你说的越来越相近是怎么回事还没说呢?”冯招娣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