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么冷!李木匠心想。
他走出了屋子,也顾不得自己不是家属的身份,拿了几张黄裱纸放到了火盆里,堪堪熄灭的火苗又燃了起来。随着火苗越来越旺,屋内的阴风被逼了出去。李木匠也不打算睡了,就一直在火盆旁盯着烧纸。直到鸡叫时分,财主的家人惊醒过来。李木匠才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就在他经过棺材往里边原来的小屋里走的时候,他听见棺材里有一声细微的响动。
他便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那声音又没了!
因为他不是家属,而且死者又是个女子,他不方便探头进棺材查看。所以他就带着满腹狐疑走进了小屋。
坐下来后,李木匠回想了一下,才觉得今晚这事细思极恐。首先是院子里的阴风,俗话说平地生风,不是鬼就是精!这一度想进屋的阴风,应该不是平常的风。还有这小姐人死尸不僵,现在棺材里又出现了声音,难道是要尸变?
李木匠正在寻思是否该和财主说一声,让他找个道士做做法。
可他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帮工,人微言轻,说了估计财主也不会听,干脆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工钱一拿赶快回家。况且现在天就要亮了,再厉害的鬼怪它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天刚蒙蒙亮,管事的就把李木匠叫了起来。让他准备工具封棺。
封棺就是把棺材盖盖上然后钉死,所谓的盖棺定论,我觉得就是棺材盖一盖,棺材里的人与阳世就此隔绝了!从此,他就是一个死人。与阳世再无瓜葛!
李木匠因为凌晨想了很多,所以在盖棺材盖的时候,往棺材内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把手里的锤子吓掉了。因为他看见棺材内盖在小姐脸上的丝帕好像动了一下。
他扭头指着棺内对在一旁的财主说:“老爷,小姐好像不对劲!”
财主和身边的家人都吓了一跳,惊恐地退后了几步说:“怎,怎么回事?那,那里不对劲?”
李木匠说:“蒙在小姐脸上的丝帕动了!”
“啊?!不会是风吹的吧?”财主向后仰着身子说。
李木匠看看垂落的灵幡说:“这里没风呀!”
“昨晚上有没有猫狗进来过?”财主左右环顾问守灵的家人。因为传说猫狗靠近死人,能让死人诈尸。
“没,……没有吧!”几位家人互相看了看,心虚的说。
“到底有没有?”财主问。
“没有,只有一只夜猫子叫了几声!”一个家人肯定的说。
“那,那什么?李木匠,你再仔细看看!”财主依旧后仰着身子,扭过头,伸出手臂朝棺材指指说。
“我也害怕呀!”李木匠说。
“你怕什么?”财主问。
“我怕是棺材有问题!我都说了,阴棺不能用阳火烤,肯定是阴阳相克,小姐住着不舒服,生气了,回来找人算账的!”李木匠战战兢兢的说。
“你别瞎说!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是你眼花了呢?”财主说。
“我眼花能做木匠吗?我保证那丝帕动了!”李木匠说。
“我给你加钱,你再看一眼!”财主保持恐惧加戒备的姿势说。
“我怕有命挣没命花呀!”李木匠说。
“五十钱!”财主伸出一只手张开五只手指道。
李木匠内心在挣扎了一番之后,又把头伸向了棺内……
“啊!它真在动!不信你来看!”李木匠带着哭腔说。
“算了,算了!来福,快去请灵隐门的人来看看!骑驴去!不,不!骑那头青骡去!它跑得快!”财主边摆手边吩咐人道。
事已至此,财主再也不敢让人盖棺材了。只能率领家人在灵堂不停的磕头烧纸,乞求宽恕。
一个多时辰以后,名叫来福的仆人带着一个灵隐门的人回来了。
财主把事情经过大体一说。灵隐门的人就走到棺材旁查看。
他拿出罗盘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然后他又伸手入棺内揭开时而起伏的丝帕,看了一眼棺中的小姐。
之后他又拿起小姐的胳膊摸了摸脉。
他神色严肃地转过身来对财主说:“真是疑心生暗鬼!你们为什么要把活人当死人埋掉?还不赶快把人抬屋里?”
财主和在场的人一听都愣住了!
财主说:“大师,你是不是搞错了?小女昨日寅时就断了气!”
“断了气?那你来看看!”灵隐门的人说。
“我?会不会是诈尸?”财主畏缩不前的说。
“有我在,你怕啥?”灵隐门的人说。
财主左右看看,见众人都在看着他。他只得战战兢兢的走到棺材旁,壮着胆子,看了看棺内的女儿。
女儿的确面目如生,不像死去一天多的人。但喘不喘气他真看不出来!
灵隐门的人又示意他摸摸小姐的手腕。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向女儿的脉门。他察觉到了脉搏轻微的跳动,便立刻招呼道:“快!快!把小姐抬到屋里去!”
灵隐门的人跟着来到小姐的屋里,利用灵隐门起死回生的药方和推拿手法,让生机微弱的小姐醒转过来。
事后,财主对灵隐门的人自然是千恩万谢,对李木匠也是感激不尽,要不是他心细眼明,这小姐估计也会遭受和上文所述产妇同样的命运。
李木匠十分感慨的拿着工钱回到了家里。这好几天没回来了,母亲似乎更健康了,正在院子里喂小鸡。
李木匠放下工具木箱之后,问母亲这几天过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