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说,我小时候,父亲在外打工因工伤而死,母亲抛下我和妹妹离家出走,我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爷爷去年也去世了。我只剩下奶奶和妹妹了!我是她们的指望。如果我承认自己偷了钱,那我就会丢了工作,没工作就挣不来钱,我奶奶和妹妹怎么办?而且我在同乡面前也会名誉扫地,她们不会再接纳我。那我以后怎么办?
我叹口气说,唉!不是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吗?你现在死了,你奶奶和你妹妹不是更无依无靠了吗?
那女鬼说,我的命能换到一些赔偿金,应该能撑到我妹妹长大,我希望她能考上大学,不要再过我这种生活。
我无语了,有时候人命真他妈不值钱!
我问她,半夜现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那女鬼说,你把我带出去就行!我想问问包工头,我的赔偿金有多少?他都交给我奶奶了吗?
我看了看监室说:“这里有什么东西能困住你吗?”
女鬼说:“这里没有!不过我怕门口的大黑狗!”
哦!原来如此。
我说,等明天就把你带出去。
后来我问她,忘了问你的名字了,是谁审讯的你?
女鬼说:“我叫刘文倩,审问我的警察好像姓贾,我听见别人叫他贾警长。”
“原来是他!看来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呀!”我说。
“你为什么这么说?”刘文倩的鬼魂问。
“我就是被他关进来的,关键是我和你一样,啥错都没犯!”我说。
“那他为什么关你呀?”刘文倩的鬼魂问。
“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想法。”我说。
……
天亮上班以后,张姓警察出现在了三号监室的门口,他通过铁门上的窗口向监室里边看了看。
我说:“张警官,你看啥?要是来放我的,麻烦你快点。否则我饿死在这里,你的麻烦就大了!”
“看你说话中气十足的,不像挨饿的样子嘛!”铁门外传来冯招娣的声音。
“你可算来了!我凌晨三点饿醒的时候,还打算出去之后就跟你绝交呢!”我说。
“哼!绝交就绝交,我怕你呀!我不想和犯罪分子有来往!”门口铁窗上的张姓警察的黑脸换成了冯招娣的粉脸。
“行,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既然已经势不两立了,那就吃一顿绝交饭吧!从此以后,你当你的黑猫警长,我干我的鸡鸣狗盗。来,上菜!”我说。
“上个屁菜!早餐店只有包子油条!”冯招娣说。
“咸菜不是菜?你没整点来?”我说。
“不好意思,没有!不过我给你整了一个汤!”冯招娣说。
“什么汤?”我问。
“豆浆!你要不要?”冯招娣说。
“要!为什么不要?你们是放我出去吃?还是让我在这里吃呢?”我说。
“当然是在这里吃!人家都在上班,你一个犯罪分子能在人家面前大吃大喝?”冯招娣说。
“行了,拿饭来吧!”我说。
铁门外的铁锁啪嗒响了一声,然后是拉开门闩的声音。之后门开了,冯招娣穿着便装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张姓警察在冯招娣身后也跟了进来。
进来后,张姓警察四处打量监室里的情况。
我说:“张警官,你是在找那个女鬼吗?”
张姓警察哆嗦了一下说:“你见到了?”
我点头说:“当然,我们还彻夜长聊了呢!”
“真的?”张姓警察瞪大了眼睛问。
“我骗你干嘛?人家也没偷钱,你们干嘛那么对待人家?”我斜着眼说。
“唉!我可没动手,是贾哥!”张姓警察说。
“唉,说什么都晚了!一条人命呐!”我说。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女鬼、人命的?”冯招娣把塑料袋放在水泥床上说。
“没什么!就是个冤死鬼!”我说。
“冤死的?为什么冤死的?”冯招娣眼睛顿时就瞪大了。
“哎,你不是休假吗?今天!不要犯职业病了!”我说。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你不说,就不要吃饭了!”冯招娣拿起水泥床上的塑料袋说。
“你让张警官跟你说说吧!我先吃口饭!”我从冯招娣手上拿过塑料袋,解开后就拿出酱肉包子,一口咬下去……
在冯招娣询问的目光下,张姓警察就把刘文倩的事情说了一遍。过程大致和刘文倩鬼魂说的一样。
冯招娣听完后,皱着眉头说:“你们真是太草率了。当天夜班人员被留下后,在你们到来之前,偷钱的人有充裕的时间转移赃款,他完全可以把钱藏在厂内隐秘的地方。只有笨蛋才会把钱放在身上等你们去搜。”
张姓警察点点头说:“你说的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
冯招娣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说:“后来呢!”
张姓警察说,刘文倩猝死以后,钱到底是谁偷的也没人追查了。全所上下都焦头烂额地设法冷处理这起意外死亡事件。后来正副所长、指导员、还有主办此案的贾姓警察都受到了处分。
“一条人命,就背了个处分?关键是当事人还恶习不改,根本没吸取教训!”我嘴里含着包子说。
“你慢慢吃你的吧!那么大的包子也堵不住你的嘴?”冯招娣点了一下我的头,说道。
“贾哥这已经算是收敛多了,要搁以前,你试试?进了门就是一顿杀威棒!”张姓警察说。
“那没人投诉他吗?”冯招娣问。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