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管窦芽儿,周梦渊整整七天没有回家。
扛着乔山老怪送给他的崭新铁锹脚刚一跨进窑洞,老太婆便担心地喋喋不休问这问那。
周梦渊在另外一只窑洞里藏好铁锹,回来搪塞说有一笔生意要做,与合伙人外出考察了一趟,一席谎言,安慰了奶奶。
“不管你做什么生意,以后做强做大了,一定切记沁儿的一片苦心,娶她为妻,用你终身的关爱报答人家。她虽然不善甜言蜜语,可她有一颗云水佛心,是个难得的好闺女啊。”
无论周梦渊心里如何想,口头上总是对老太婆百依百顺,不让她生气,不让她闹心。
“知道了。奶奶,等我有很多钱了,我一定要让所有帮过咱们的人改变生活现状,过上好日子。有沁儿一家人,也有灵芝姐全家····还有,我新认识的几个朋友。”
“现在家里没人了,奶奶也是个累赘,能帮助你的,也只有你自己。沁儿对你倒是一片真心,可惜她是个女孩子,又有点内向····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前天,沁儿给咱挑水时摔倒了,崴了脚脖子。她刚离开不久,现在可能在她家里,你快去看看要紧不。如果严重,赶紧雇辆马车,拉到法门去给医治。千万别可惜钱。要是你没有,奶奶有。”
“放心吧奶奶,咱不缺少这点钱。您自己保重,孙儿这就去看望沁儿。”
······
周梦渊疾步而去,就在距离沁儿家门口还有二三百步之时,周梦渊看见,有一个人骑着马远远的迎面而来。
这是谁骑着马回来了?村子里有马的人家只有那么几户,并且全都是些劣马,没有这么高达剽悍的。
正在猜想,马已经在沁儿家门口停下了,马背上的人将一个布包扔向了沁儿家院子,高喊了一声,“喂!打碎你家盆子的人赔礼来了。赶快出来拿东西。不好意思的人告辞了。”
还不好意思的人?简直就是无耻!周梦渊看得清楚,听得准确,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趁着不防备摸沁儿手的那个窦芽儿口口声声称呼悦哥哥的无耻之徒齐悦!
顿时,气从八面来,加快了脚步,周梦渊大老远便手指着齐悦喝道:“齐悦,你这个无赖!给我站住!”
齐悦也早已看见对面有人过来,只是没有注意到来人是谁,忽然听见来人出言不逊,并且知道自己的名字,一下子懵住了,勒着马缰绳,原地等着。
不知道沁儿在不在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愿不愿意出来,总之是没听见应答,没看见人影。
齐悦脑子里像翻书页一样迅速地回忆着曾经和自己有过来往的陌生人,近了,看清楚了那张英俊的脸庞和一双炯炯的眼睛,立即想起来了是窦芽儿的一位朋友,忍着被辱骂的不开心,彬彬有礼抱起双拳道:“原来是袁兄啊。幸会!幸会!”
“谁愿意和你这种人称兄道弟?你给我下来!”
齐悦明白自己心中有愧,一扥缰绳,马在原地转了个圈,示意他在考虑,并且有战胜周梦渊的资本。
周梦渊也明白,仅凭自己跟着乔山老怪初学的拔筋和蹲马步,是没有攻击能力的,即使齐悦下马,也不过是秀才的战争——贫(凭)嘴,正在犹豫给自己找个台阶之时。
“咚!”
齐悦一个利索内摆腿,腿从身前收回的同时,身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
转体,双足轻轻着地,正好和周梦渊站了个面对面。
齐悦倒是无所谓,抛弃往日之儒雅,大咧咧站在那里,眼睛胡乱瞅着别处,完全没有将周梦渊放在眼里,也不用提防他万一突如其来的攻击。
周梦渊却心有余悸,眼前这位,可是赫赫有名杀人不眨眼的齐横行之子,别看他外表斯斯文文,血管里流的可是世代土匪家族的血啊。
乡间有传言,宁吃一碗干辣子,不惹齐家一家子。
周梦渊口吻不再那么强硬了,结巴了两下,说:“我就是想知道上次打碎盆子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你也不必出言不逊践踏文人形象!”齐悦想说不想说的道,“男女之情,自古有之。貌美淑女,少年喜欢。你,不是这样子的吗?”
“我····”周梦渊噎住了。
以小黑小花为首的几只家犬此时赶来,围着两位少年和马汪汪了一会儿,见没人理睬,无趣的嘴里呜呜着扬长而去。
这个问题非常难以回答,说“是”,就会留给齐悦一个解释的理由。说“不是”,自己正当青春年华,唯恐被笑饵,“那你今天还来干什么?”
齐悦露出一副桀骜不驯的神色道:“貌美淑女,少年喜欢。”
简直一个厚颜无耻的无赖!
周梦渊张了好几下嘴巴,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一句可以使对方瞠目结舌的话语来。
齐悦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周梦渊眼睛,与上次窦芽儿带着他去见时伴若两人。
“我倒是想请问你,你和我妹窦芽儿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间?哪个地点?她人现在身在何处?我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四个发问,一句直白,宛如一套组合重拳击中了周梦渊的软肋。
这些可都是绝密啊!关乎着将来一系列的重大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告诉别人呢?尤其是你这个齐横行的种子,就更不能告诉了。
齐悦反客为主了。
周梦渊万没料到,这个只会玩谜语的无耻家伙,居然是怀揣着窦芽儿这颗炸弹有备而来,可见,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