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个决定。
“阿贡,如果没有其他部落的欺压,没有冬天,那今天在场上欢笑的人,是不是会更多?”彩娘会和她讲很多关于部落的故事,比如这个叫郁族的弱小部落,常常遭受另外几个强族的欺压,他们一来,女人遭劫,部落财物被抢……到了深秋,举族南迁,春天回来的时候,部落总是会减少很多人,一路上病死冻死的不少,与野兽缠斗也会损失很多青壮。
她想这就是部落为什么一直弱小的原因。
果然,阿贡的眼角皱起,有了一丝落寞:“是啊,要是郁族强大起来,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陆喜盯着将要下沉的夕阳,余晖依然还很强烈,她冷静地说:“阿贡,我可以帮你。”
作为一族之长,任何能让部族走向强大的方法,他都会感兴趣。如果她能帮到她,这或许能作为一个筹码。
她是很相信自己的能力的,毕竟她是个现代人,人类积攒千年万年的生存方法,她就不信没有一个适合郁族的。
阿贡的胡须动了动,又看了一眼陆喜。
他满不在乎地笑了:“女人,你想帮我,就早一点配男人,多下几个崽。”
“你……”陆喜气结,满脸涨得通红,却又不好发作,直怒得她将手里的一根小木棍掰作好几截,这是个野人,说话也那么粗鲁。
阿贡觉得有趣,这个奇怪的外来女人,似乎很害怕配男人呢。
于是他又笑了,眼神坏坏的。
这一打岔,把她刚刚做的决定都给气忘了,见谈不拢,索性想站起来要走。
“哎。”阿贡握着骨刀一扬,按在陆喜肩上,只那么轻轻一压,她就跌坐回原地。
“你干嘛!”陆喜火了,这个野人嘲笑她也就算了,居然那么大力气摁她,屁股都跌痛了!
大概是阿贡刚才的坏笑暴露了他,她瞬间觉得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威严可怕了,亏她这么久以来一直小心翼翼地应对呢。
神经一放松,她就觉得有些委屈,周围的热闹依然在继续,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只能这么久,阿喜。”阿贡扔给她两个贝壳,每个贝壳代表一个月。
部落里不会同意一个年轻女人不配男人的,何况是在男多女少的郁族,她又生得那样好看,一个人不仅危险,更会使青壮年们之间引发争端。
他最多只能给这个女人两个月的时间来准备。
陆喜一顿,阿贡这是给她两个月的单身时间吗?
他吹了吹骨刀上磨起来的屑粒,又重新低头磨,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人群的欢闹中亦有些明显。
“好。”陆喜收回了委屈的眼泪,吸了吸鼻子。
两个月说长不长,但是足以让阿贡看到她的价值了。
到时候,不愁挣不到更长的“单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