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吧”,女人猛地一抓,把那钱抓到手里,满脸不屑道“你说没作弊就没作弊?一个破县沟里来的人家,凭什么能高中。放心吧,老娘才不会提你们,有你们这作弊的臭名在,老娘还怕招不来租客呢。”
武恒武艺连带着夜与,见这女人对小姐如此不客气,皆是面带怒色。
乐轻悠却半点不生气,对于这种跟疯狗一样攀高踩低之人计较,完全是降低自己的人品,她笑道“那好,记住你说的话。”
“怎么着,老娘还得听你的?”女人双眉一竖,满脸戾气,“马上滚出我家去。”
夜与上前一步,挡在乐轻悠前面,说道“我们租了三个月,还有一个月零两天没住,那两天我们舍给你,一个月的租费你得还给我们。”
“你想得倒没”,女人呸了一声,“你们弄臭了我家的院子,我没让你们赔钱就是了,你还给我要钱?”
“你这是不给了?”夜与也不生气,“这院子里的东西有什么不小心被摔坏,我也就不负责了。”
女人的脸色铁青,掐着腰道“你敢,你试试砸一个东西,我把你们也都送到牢里去。”
“穗儿她娘,跟人家一个小姑娘为难什么”,女人的声音太尖锐,引得旁边租住的学子和不远的邻居纷纷聚拢过来,就有一个邻居万分看不过地开了口,“昨儿个晚上你不是还想把你家穗儿许配给小姑娘的大哥,怎么一晚上就翻脸翻这么狠?”
话音刚落下,旁边登时响起一阵哄笑。
有个看不惯这般小市民嘴脸的书生接道“听说房东家是做小生意的,要把姑娘配给熠儿新科举人,连个妾都嫌太高啊。”
又是一阵哄笑,在哄笑声中,女人的脸色阵青阵白,她不敢跟那书生怼,就冷哼着对乐轻悠道“小,勾得这么多人给你说话,可得意了吧。我呸,小小年纪就妖妖媚媚的,再有三个乡试作弊的哥哥,我看你这辈子想嫁……”
啪的一声打断了女人的话,乐轻悠收回手,看着眼珠子要瞪出来的女人道“大娘,积点口德吧。”
同时不着痕迹地挡住握紧拳头的夜与,又对上前来一拳就要挥出去的武恒、武艺摇摇头,“去收拾厨房里的东西,咱们这就走。”
女人捂着被打的一面脸颊,怒气腾腾道“小,打了人就想走,没门儿。”
说话间就伸出手。
这次乐轻悠没有拦住夜与,比刚才更响了十倍的一声清亮的耳光声响起,女人被打的左边脸颊立即就流出一道血来。
脸颊疼得发麻,女人嗷的一声就用头袭向夜与,同时还叫道“一群乡下来的泥腿子也打老娘,老娘跟你们拼了。”
夜与拉住乐轻悠,(身shen)姿利落地往旁边一闪,面色丝毫不变“那一个月的房租,就当是医药费了。以后别用这副嘴脸欺负看起来不如你的人,否则牙被打光了也没人同(情qg)。”
乐轻悠惊讶地看看夜与,没想到他这么会说。
“小兔崽子”,女人咬着牙呵骂,又撞了过来,看着跟个斗得眼红的斗牛一样,门口的人都笑起来。
“在闹什么?”这时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挡在门口的几人都下意识回头,看到一个(身shen)着月白色绣暗纹的锦衣公子,皆下意识自惭形秽地往旁边让了让。
蒋宜深皱着眉,迈前几步,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乐轻悠时,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说道“我还以为找错地方了,这位大娘却是因为什么与我家妹妹争吵?”
“你是谁?”虽然看着此人不像是她一个平民能惹得起的,气恼之下的女人还是没忍住难听的语气。
“我是这小姑娘的义兄”,蒋宜深来到乐轻悠(身shen)边,“你却又是谁?”
女人听了,一串子脏话正要说出来,在外面拉住一个人问清这女人为什么堵着乐姑娘吵闹的成善就喊着大人走了进来。
“小人已经把您的拜帖送到府衙了,李大人(身shen)边的幕僚说乐家三位少爷在监牢里做的文章又快又好,多半是被人冤枉的,明天就能无罪释放。”
蒋宜深是半个月前回乡休假的,他到仙泉时,乐轻悠已经和她三个哥哥来府城准备乡试,因此就想等桂榜出来后过来,也算是有个来见她的借口。
但一个时辰前刚进湖州府城就听到科场舞弊的事,再一让人仔细打听,才发现乐家兄弟三人都被牵扯了进去。
蒋宜深就先去府衙走了一趟,不过没见到府尹李大人,只让成善送了拜帖进去,眼下听到成善把这件事说出来,蒋宜深便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在轻轻跟前闹了。
这是看她哥哥都进了府牢,想过来踩一脚呢。
且不说这个,蒋宜深笑着对乐轻悠道“怎么,见到蒋大哥也不说话?”
乐轻悠才笑了笑,猛然见到蒋宜深出现时的那点尴尬也都褪去,“许久不见,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且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蒋宜深道“的确是许久不见了,不过等你哥哥们以后会试高中,咱们便能在京中聚齐了,你那三个哥哥的学识水平,我还是有了解的,会试都不成问题,更何况是这乡试。皇上有意规范科场秩序,却也不会任由一些小人随意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