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里坞遭劫之时,汝南袁氏的府第和其他三处坞壁也同时受到了攻击。
与三里坞的情形差不多,朝庭的官军全都来晚了一步,规模仅次于三里坞的宁河坞里的粮食被宇文世家的府兵抢走了,柳家坞的粮食被司马世家的府兵抢掠一空,最小的杨树坞里的存粮被宇文世家与司马世家合力抢走,两名带队的将军协商后五五分帐,至此,汝南袁氏的粮库彻底被抄了个干干净净。
至于汝南袁门位于汝州城中的府第,因为府中并没有多少存粮,所以并未受到宇文司马两家的“扫荡”。可朝庭的官军却没有放过袁氏大宅。
事实上官军最先攻入的便袁氏大宅,毕竟袁氏近百年来积累的财富基本上都在大宅之中,四座坞壁中有的只是存粮,便是也有些金银财宝,数量也是不多的。对郡守府的府军来说,自然是金银财宝更有吸引力。周氏小皇朝的政令出了宫城就没有多少威慑力了。
一直在郡守府里焦急等待的兵曹尚书整整一夜不曾合眼,他站在郡守府最高处的楼阁上四下远眺,直到樵楼鼓打五更之时,才看到远方有数处冲天大火,兵曹尚书长长出了口气,心中暗自叹道:总算是得手了,但愿抄来的粮食能够支撑朝庭明年开支所需吧!
兵曹尚书赶紧下楼,匆匆赶往数日之前才扩建完成的新粮仓,他得亲眼看着粮食入仓心里才能彻底踏实。
在新建成的粮仓前一直等到日上三杆,兵曹尚书连一粒粮食都没见到,兵曹尚书几乎要气疯了,他立刻带着一队亲兵冲进了汝南郡守府的后堂,指着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厉声怒喝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刘实,连我的粮食也敢截留……”
“陈大人何出此言?下官冤枉啊,派出去的府兵还不曾回来禀报,下官怎敢私自截留朝庭要的粮食!”刘大人惊愕的大叫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召见昨夜招待抄家任务的府军,并不知道官军此番抄了汝南袁氏,只抄到了金银财宝,粮食却是一粒都不曾得到的真相。
“昨夜派出去的人都回来没有,人在哪里,速命来见!”兵曹尚书见汝南郡守一脸震惊之色不似做假,而且他与刘实相识多年,也算了解他的为人,知道刘实真没那么大的胆子,才缓了声气说道。
郡守赶紧命人去请五位领兵的偏将。少时,五名偏将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
“未将拜见陈大人,刘大人!”五名偏将这一夜可是发了一大笔横财,面对兵曹尚书和郡守,自然是笑的见眉不见眼,他们心里想的挺美,汝南郡里还有几家小世家,若是一一抄没了,今年必定能过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肥年。
“五位将军请起,昨夜抄得多少粮食,如何还未入库?”郡守抢着问道。
“粮食?……三里坞(宁河坞,柳家坞,杨树坞)的粮仓都是空的,一粒粮食也没有。”被派去洗劫坞壁的四名偏将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什么,一粒粮食都没有……”兵曹尚书惊呼一声白眼一翻,气急攻心之下,兵曹尚书生生昏死过去。
“陈大人……陈大人快醒醒……快去请大夫……”刘郡守使劲儿摇动兵曹尚书的身子,惊慌的大叫起来。若是让兵曹尚书在他的地盘上出事,这个郡守可就做到头了。
郡守府外不远处就有家医馆,府兵冲进医馆,将正在坐堂的大夫抓起来便跑,等那位大夫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到了郡守府二堂,面对昏死过去的兵曹尚书大人了。
大夫也不敢公然抱怨,赶紧上前给兵曹尚书检查,兵曹尚书只是急火攻心,大夫给他扎了两针泻了肝火,兵曹尚书很快便醒了过来。
“真的一粒粮食也没有?”兵曹尚书一醒过来就抓住离他最近的一名偏将,急急的问道。
那名偏将刚要开口,却被郡守大人严厉的瞪了一眼,他立刻紧紧的闭上嘴巴,一句话都不多说。
“有劳曹大夫,来人,奉上诊金,送曹大夫出府。”郡守大人高喝一声,立刻有人进来送曹大夫出去,顺便给他结了诊金。
“陈大人,此事不好张扬的尽人皆知。”刘郡守向兵曹尚书解释了一句,兵曹尚书无力的点了点头。
“诸位将军,真的连一石粮食都没有么?”兵曹尚书不死心的问道。
五名偏将默默的点了点头,再不敢当着兵曹尚书大人的面喜笑颜开了,他们此时才想起来,此番抄没袁氏,目的就是得到袁氏的所有存粮而非袁氏的财富。
“天啊,这怎么可能……新粮入库不过数月,袁氏怎么可能一石粮食都没有。”兵曹尚书捶胸顿足,悲怆大呼!
“回大人的话,末将等冲入坞壁之时,粮仓中的粮食已经被人尽数搬走,数座粮仓空的连只麻包都不曾剩下,末将怀疑有人抢先一步运走了粮食。”一名脸上有数道新鲜指甲抓痕的偏将上前抱拳说道。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走漏消息啊!”兵曹尚书怀惑的喃喃自语。
一名身形清瘦的偏将听了兵曹尚书的自言自语,赶紧上前抱拳说道:“回大人,只怕是真的走漏了消息,末将攻入杨树坞时,发觉坞中已经有黑衣人做乱,末将还与他们交了手,那些人并不恋战,只虚晃一枪便迅速退去了,末将当时并未多想,现在想来,只怕就是那些黑衣人先我们一步抢运走了粮食。”
“啊,其他坞壁也是这般情形么?”兵曹尚书看向其他几位偏将,颤声问道。
“回大人的话,末将等虽未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