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餐桌前,愣住,“我盘子里的肉呢?”
杨喜鹊吧唧嘴,“我吃了啊,你没吃完吗?”
“……撑死你得了。”
阮慕斯本想和杨喜鹊敞开心扉聊一聊,可看杨喜鹊完全跟乔子执统一战线,还把她的肉都吃了,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吃完饭,下午逛了会儿街,各自打车回家了。
临别时,杨喜鹊对阮慕斯说:“你在山上内观禅修了那么长时间,见到乔少爷还是又乖又怂,说明你还爱他。慕斯宝贝,要不你跟他滚一觉试试,可能滚完就豁然开朗了。”
阮慕斯道:“滚。”
回到家里,阮慕斯收到杨喜鹊的微信,小喜鹊问:
阮慕斯没回,扎头发,卸妆洗脸,拿出新买的12的白板墙贴,蹲在地上给白板四周贴上可移胶,再粘到墙上。
拿出灵感本,坐在地上,咬着笔,从第1页翻到第13页,合上,沉思。
之后阮慕斯像会议室里做案例分析的报告人员,左手板擦,右手白板笔,在白板上画思维导图。
编剧不好当,费脑,而且是一个不停否定自己的过程。
如果是团队还好,可以一起交流,但阮慕斯更习惯自己写剧本,连助理都不用,她只想她的作品完全属于她自己。
晚上,阮慕斯刷了一遍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这部电影她连英文台词都快背下来了,还是会反复看。
又打开《斯大林之死》,边吃泡面边津津有味儿地看,英式黑色幽默几个老家伙戏太足了,朱可夫出场还有慢动作,看得阮慕斯直笑。
作家需要博览群书,编剧则需要看大量影片,她豆瓣里“我看过”的电影列表已经标注4201部,平均一天3部,都得看四年,可想而知她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电影里。
晚上十点钟,阮慕斯泡面才吃了一半,听到敲门声,她神经猛地一紧,下意识开窗放味儿。
转身又把泡面端进洗手间,关好洗手间的门,再翻箱倒柜拿出件长针织开衫穿上,才过去开门。
乔子执半个身子靠着门框,身上混杂着酒味儿烟味儿,比阮慕斯高一个头多,就那么安静的、低着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阮慕斯挡在门口,皱了下鼻子,仰头道:“有事?”
“有。”
“哦,说吧。”
乔子执盯着她的刘海,徐声问:“那天宾利里的男人是谁?”
阮慕斯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下,“哦,我房东,帮我送东西。”
乔子执明显松了口气,另外半个身子现出来,手上拎着个赶上液化气罐那么大的袋子,拨开她脑袋,走到冰箱前。
他一样一样的、往外拿,又一样一样的、放进冰箱。
“全麦面包是秦姨做的,牛排是空运过来的,水果蔬菜是自家果园里种的,还有全脂牛奶……”
阮慕斯打断他,“等一下,我刚才如果说开宾利的是我相亲对象,你是不是就不准备把这些给我了?”
乔子执停下动作,眯着眸,很轻很轻地瞟了她一眼,眸子里是很浓很浓的冷意。
阮慕斯倏然闭嘴。
乔子执将大半袋子的食物放进冰箱,忽然转身,走向洗手间。
阮慕斯忙快走几步挡住他,“洗手间坏了。”
乔子执漫不经心地折袖子,“坏了?正好我帮你修。”
“上回用的还没冲,很臭。”
“我感冒了,鼻子不通气,正好闻不到。”
阮慕斯还要继续阻挠,乔子执冷静地看着她,“你去拿,还是我去拿。”
阮慕斯沉默地和他僵持了五秒钟,自己转身去拿了。
恋恋不舍地将泡面递给他,乔子执随手扔进垃圾袋。
“我……”才吃一半啊。
乔子执环视她房子一周,看到她墙上贴的巨大白板和上面勾画的数条线,扬眉,“有思路了?”
阮慕斯盯着被扔的泡面,不想说话。
乔子执不再问,在她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收了三盒泡面五包速溶咖啡一大袋黑咖啡,还有冰箱里的四盒冰淇淋,全部扔进垃圾袋里,跟她吃一半的泡面群居作伴。
最后,他从他带来的袋子里,拿出十多条不同配色的发带,选出一条粉色条纹的宽发带,“过来。”
阮慕斯磨磨蹭蹭地过去,低头,自觉地将刘海拢上去。
乔子执给她戴上发带,看着他熟悉的美人尖儿,终于满意,脸上现出些笑意,“一直没说。”
阮慕斯抬眸,“嗯?”
乔子执:“好久不见。”
阮慕斯眼眶瞬间红了,连忙垂下脑袋,“嗯。”
乔子执揉揉她脑袋,拎起垃圾袋,开门出去。
垃圾袋扔进垃圾箱里,并拿出钥匙,插|进305室的隔壁、304房的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