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赵羽坐在军营外的小山坡看着驻扎在大路边的军营,暗暗的夜色里军营星光点点,其乐融融的画面,令赵羽不免心生慰藉,能在大战之前还有这般美景,算是上天不负了!
浮想联翩时,张梦平怒气冲冲的冲到赵羽身边,赵羽发现了他,他什么也没说,却拍了拍旁边的空地让他坐下来,
哪知张梦平一上来就是一顿痛骂:“赵将军,我不懂,你为何非要在大路中间安营救济难民?!
你看这两边的山,依山而守,才是聚兵之地,你这个,是犯兵家大忌啊,还有,此去离雁口关只有两三百里路,你不是一直说兵贵神速吗?此刻你却在这里干什么呢?!”
赵羽挥了挥手,他依旧在示意张梦平坐下来,但张梦平怒气当头,自然难以坐下来,他跺着脚大喊到:“你回答我!!”
赵羽转过头依旧在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然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战争,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一但兵戎相,无论输赢成败,只会让他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我这样做,只是想给他们多一些补偿而已,更何况,你能忍心看着他们死在路边而不管吗?”
赵羽的话,令张梦平松开手,他无奈的坐了下来,但怒气难消,依旧气冲斗牛的,即便这深深的夜色,也无法令他安静半分,
“我明白,可是……,你是将,是三军的帅!”
“你放心吧,在这里扎营很安全,敌军不会轻易来袭击我们的,此外,方圆十里我都布下了暗哨,即便他们来袭,我们也可以应付自如,另外,雁口关有天险,这么多天都能让敌军寸步难行,区区一个晚上,也因当没问题!”
“可凡事都怕有个万一!”
“不,没有万一,要是有,雁口关早就没了,”
赵羽很有信心的说到,张梦平看着他那自信的表情,不禁倒吸一口气,
“看来是我干着急了!”
赵羽继续看着夜景,什么也没有说,然后,他们两个一阵沉默,许久,赵羽才开口到“我在等消息,等罗戈他们告诉我雁口关的情况!”
赵羽的话,令张梦平一脸茫然,
“什么?”
赵羽望了望张梦平迷茫的表情,微微一笑,
“梦平,罗戈虽是名将,但却没有一丝丝名将气质,我们的对手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那个人——宇文奢!”
“宇文奢?我听过这个人,他是罗戈父亲的军师,其名不在孔墨伯伯之下,当年在武末关一战,罗云因为不听宇文奢的劝告,为救罗戈而决战孔墨伯伯,那一场仗打了三天三夜,孔墨伯伯人寡,以至于他出动了暗影十六骑,再配合本部十万人马对抗罗云百万之众,最后,罗云死在了肖林手下,这场战争孔墨伯伯险胜罗云,但后来,剩余军队在宇文奢的带领下居然悄无声息的逃离了孔墨伯伯的包围,由此可知,此人不可小觑!”
赵羽笑了,
“没错,我们想赢,他们更想赢,因为我、你、苏文老将军,都是罗戈咬牙切齿的大仇人!”
“确实如此,那,他们要怎么做?”
“我猜,他们明天会只要拼命攻城,”
“为什么?”
“原因嘛,有两个,”
说着,他看着夜色,不禁心扉舒坦,
“梦平,你应当知道,雁口关之所以易守难攻,是因为它的城墙倚着地势形成天险,但如果这个天险没有了,那雁口关就是大路一条,敌军势如破竹,那还不胜局已定吗?”
听他这般说,只令张梦平吃了一惊,他说到:“赵大哥,你是说……?”,赵羽笑了笑,说到:“不错,早在三年前,就有人和我说了雁口关这个隐患了,的确,雁口关外,平静了十多年,而在这十多年里,朝局内纷争四起,谁都不会去在意,那有着天险的雁口关,
但再坚固的东西,也抵不过岁月风雨的洗刷,人是如此,城墙也是如此,他们明日尽力攻打这个雁口关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赵羽说着,脑袋里浮想起当初孔墨给自己讲述各国地形时的情景,雁口关自然是首当其冲,直到现在,那一幕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他还在微笑,似乎在佩服孔墨,也在怀念过去,
张梦平看着他,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他摇摇头,重新想着刚才赵羽的话,片刻,他开口到:“我想到了,是布局和破关?”
“差不多,但一天一夜,破关是不够的,布局是真,破关是假?”
“那,他要布什么局?”
赵羽笑了笑,
“梦平,他知道我想什么,也知道,如果我们连夜赶去雁口关,那就真的输了!”
张梦平惊愕了,赵羽看着他,笑了笑,
“如果,真是城墙出错,即便赶我们过去,那也只是守住关,而不守住城,如果是我攻城的话,知道城墙大不如前,我必然会用车轮战来闹,虚攻城池,实打城墙,这般,便让你不得不防,不敢不守,随着天数的增加,城墙的消耗,最慢一个月,雁口关便会失去城墙,那这天险就会如同通天大道,那时,我们以寡敌多,以疲敌盛,必输无疑,说到这里,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在这里扎了营了吗?!”
张梦平笑了笑,
“原来你早有部署啊?”
看着张梦平那憨笑模样,赵羽忍不住掩嘴一笑,他就又说到:“你知道三军之中除了士气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嗯!粮草?嗯!对对对!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