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华走进了阳明台,看见沐冠优正在看书。轻声说道:“徐徵出兵灭了文国”沐冠优突然一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姜华说:“就在今天,仅一天。”
沐冠优惋惜地说:“陈凡没能通知我,否则就不会灭国了。”姜华也叹了口气,说道:“我感觉徐徵的真实目的不是文国,而是我们唐国。”沐冠优抬起头看着姜华问道:“何以见得?”
“斥候来报,徐苏之战时,宣狼军大败,徐徵想一举击败唐国宣狼军。不过不曾想到,唐国的宣狼军,早就成了骠骑营。”
沐冠优站了起来,说道:“我看书也乏了,我要看看骠骑营的样子。”
“算了吧,现在已经戌时了,有些士兵已经睡了。”姜华说道。
“我看看骠骑营的真实面目。”说完从旁边拿出一套盔甲,穿好之后说道:“我以武官的身份加入,看看这支你一手组建的军队,也要看看它的威力如何!”姜华深鞠一躬:“是!”
过了一会,姜华吹起大号,各部武官全部醒来,连忙叫醒骠骑营士兵,没过多久,整齐的骠骑营人马已经整齐地站在场地上。沐冠优站在军士的正前方,犹如银光冼马,小声感叹道:“要是襄公能看到该多好”旁边的武官瞪了他一眼:“不要讲话!”沐冠优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看着场上的军士。姜华身着盔甲,站在最前边喊道:“骠骑营准备!”姜华一声号令,军士们整齐地摆好迎战姿势,纹丝不动。今夜的风有些大,场地旁边的军旗一直飘舞着,但将士们却一直没有动,沐冠优没忍住迈出一步,鼓起掌来。旁边的武官们诧异地看着他,他低着头又退了回去。
姜华看了看将士们,喊道:“收!”将士们又笔直地站在地上。姜华走到武官台上,将沐冠优推了出来,大声喊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下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就是唐国的国君,沐冠优!”姜华大声喊道,沐冠优愣住了,没想到姜华会把他推出来,旁边的武官大惊,全都单膝跪地冲着沐冠优,表示对君主的尊敬。
沐冠优一见自己躲不了了,便走到前边喊道:“各位将士们,很抱歉在戌时将你们叫醒!但这却是必须的!知道吗?苏王室自东迁以来,逐渐衰微,苏王难以号令天下,仅保留名分,美其名曰天下共主,最后靠的还得是我们自己!将士们,你们今天的努力也许是艰难的,汗水也许浸湿你们的布衣,但是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努力,不是没人能看到,我就可以!唐国正在摆脱堕落,我们要富国强兵,我们需要自由的土地,我们应该有能力保卫自己的国家,一旦发生战争,我们得能够保护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人。你们沙场浴血,卧冰尝雪,千里奔波,赴汤蹈火。为的不仅仅是效忠国君,保家卫国,更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将士们,你们有多少努力就有多少回报,为了自己想要的,能不能做到?”
骠骑营军士们高声齐呼:“能!”
整个晚上,沐冠优都没有睡,他待在军营里,与众军士们喝酒吃肉,一起大笑。
但侧营的文部有几个人并不开心。班禹烤着羊肉,慢慢地说:“姜华越来越得唐公的心了,我们这些老臣,再也不中用了。”王彦喝了一口酒,委屈地说道:“他凭什么从宋国来就是上卿?我父亲跟着襄公多少年才是个司徒?虞邟的父亲是唐殇公和唐襄公两朝老臣,虞邟不还是个宗农?这种生活,我过够了!”
班禹掐了王彦,说道:“你想去送死,不要带上我。犬子班诚是大将军沐煦的前卒卫,也就是唐国的军队已经掌握在我们手里。姜华啊,你别逼我们真的到了那一步啊”
第二天,芗城守卫急报:“徐队来犯!芗城告急!”
徐梁、徐垚、高建明等人率领精英龙骁骑进攻芗城。芗城只是一个不大的边关城市,由于沐冠优与哀公很好,芗城并未有太大的防御作用,直到这时,沐冠优终于知道了它的作用。徐梁集结全部兵力三万人,把一座小小的芗城包围了几十层。他们在芗城外扎下几百座营盘,真是旌旗蔽野,尘土遮天,擂鼓呐喊的声音一直传到几十里外。徐垚曾在唐国学习礼数,路过芗城,知道芗城并不重要,徐垚一面命令士兵挖掘地道攻城,一面用冲车猛烈地撞击城门。唐军顽强抵抗,但不管徐军的的攻击如何有效,都没能把城攻破。徐垚又命令士兵推出十多丈高的楼车,靠近城墙。楼车上的士兵居高临下,对着城中放箭和发射石块。徐军的箭和石块像雨点般地向城里射来。城中的人不能出门行走,唐军逐渐支撑不住,沐煦建议道:“我们撤回武太(唐国第二道防线)吧,那里”没等他说完,沐冠优就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怒道:“殇公为何谥‘殇’,你还不清楚吗?襄公多年梦想就是能恢复到武公的大业,你还不了解吗?如今撤退,亏你一个将军想得出来,我就是死,也不会撤的。”沐煦望着沐冠优的背影,叹了口气,拔出长剑,喊道:“玄甲军随我出征暴徐!”
城门大开,沐煦带着数千人冲了出来。早春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步兵骑兵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南部山头,大纛旗上的“唐”字尚依稀可见。主战场北面的山头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徐”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愤怒的望着南面山头的唐军,随时准备再次冲杀。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