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偷偷地笑,这是她第一次感谢这个时代的贫穷!若是在后世那个富裕的时代,一瓶酒算个屁呀!还是勾兑的!拿来点火烧着玩儿都嫌有味儿!想喝酒了,挥挥手机就可以买一打儿!门都不用出,自有小哥儿送来!妙妙的精神力就算是再多也不够使的!
酒喝不成了,饭局变得平淡许多,两个大男人都感觉兴致缺缺,好在有苗莉在一旁挑挑气氛,才不至于太无趣儿。妙妙使用了精神力,感觉很疲惫,但又不敢去睡觉,毕竟还有个白眼儿狼在这里虎视眈眈,她担心即使向晨清醒着也会着了吕杰的道。
三个大人的话题渐渐转到村里挨批的几个地主出身的人身上,吕杰狡黠地对这几个人不做评价,但却不停地说他们被□□得如何惨,这个人腿折了,那个人脑袋被打肿了,隐隐地让人同情,但他却又没有明确表示同情,似是而非的,却挑着话头让向晨来表达对这种缺乏人性的□□的不满。
向晨其实骨子里是那种比较仗义直言的硬汉,看不惯的就会说上两句,只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对大环境看得很清楚,在外人面前很聪明地谨言慎行,把所有的不满都压在心里,甚至让人感觉他就是个话不多的怂货。
他的做法无疑是聪明的,但这样压抑的做法对于一个耿直本性的人来说却也是一种折磨,因此他往往会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吐不快的发泄一下。而此时,正是他自己认为的没有外人的情况!所以他在吕杰的挑动下,说了不少敏感的话!听得苗莉直皱眉头,几次都打断向晨转换别的话题。可是吕杰像是没有注意到苗莉的不快,很快又把话题转回来,连妙妙都看出来这孙子是故意的!看来吕杰一直对苗莉不死心,今天是下了决心要陷害向晨了!
“晨哥,你看陈大柱今天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冤?”吕杰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扯到村里刚发生的事情上。
陈大柱?妙妙搜索了一下原主记忆。这个陈大柱也是下乡知青,父亲是个画家,所以他从小学美术,功底还不错,村里的宣传画都是他的作品,也算是村里表现不错的积极分子。因为偶然得到一块儿红色的有机玻璃,其实就是一块儿硬塑料,因为那个年代极度贫乏,这种硬塑料不是很常见。陈大柱打算在硬塑料上刻上大救星头像,把这块儿硬塑料做成大救星像章。
他的这种做法也是为了表中心,在当时来讲也算是高大上的行为。只是他刻到最后的时候不小心刻坏了,硬塑料的一个角碎了,大救星的头像无法保持完整,整个像章算是废了。既然是废了就扔了呗,陈大柱当时也没在意,随手把像章扔茅坑儿里了。也合该他倒霉,他扔像章的时候被另一个人看见了,那人一看:你竟敢将大救星扔茅坑里?!你是何居心?!当场便抓住他,直接压到村支书面前揭发了他。
村支书本来就和陈大柱有过结,这下可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立刻召开揭发批判恶毒坏分子大会,下午原本的忆苦思甜例会变成了□□大会。平时跟村支书一个派系的几个人在村支书的暗示下对陈大柱下了重手,他被打得头破血流,直接昏倒在台上。
吕杰提起这个事儿,向晨听了便皱着眉头道:“陈大柱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绝不是什么坏分子!他做像章本是积极向上的好事儿,做坏了也不是他的本意,这样定性成坏分子有些过了!”
“唉!”吕杰长叹了一口气,十分惋惜地道:“陈大柱也是跟咱们同一批下乡来的,一向积极上进的,这些年也为咱们村做了不少事儿。他这人绝不是什么坏分子!村支书这么□□他确实太过分了!”
咦?!这孙子怎么突然表态了?!妙妙心里立刻警惕起来!吕杰一直都在避免在敏感的问题上表态,说出的话都是模棱两可的,妙妙一直都觉得他在耍滑头,可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旗帜这么鲜明地摆明立场了?有问题呀!有问题!
“唉!”向晨跟着也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这个事儿确实是冤枉了他!”
“啪!”吕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我这个人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他本是个好人,却被这么冤枉!不公平!我看不过理!我们不应该冤枉陈大柱这样的好人!”妙妙一听吕杰这话,心就一下提了起来,这孙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抱打不平了?肯定有阴谋!
向晨听了吕杰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就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吕杰道:“兄弟,我知道你是个仗义直言,敢说话的人!但村支书和陈大柱一向不对付,而且村支书还是个小心眼儿的,你这么做怕是会得罪他的!”
“哼!得罪他又怎样?!我吕杰最不怕的就是权势!村支书这种人根本就不应该做支书!他冤枉陈大柱是公报私仇!我吕杰最见不得这种不平事!这事儿我管定了!”
向晨一听吕杰这么说,当时就被感动了,他本就是直爽性子,伸张正义,抱打不平是他最敬佩,也是最喜欢做的事儿,现在听吕杰这么豪气干云地一说,立刻就勾起了他那颗侠义之心。更何况他是把吕杰真心当成了亲兄弟,兄弟这么勇敢的冲上去维护正义,他这个做大哥的又岂有缩在后头的道理?!于是拍了一下吕杰的肩膀,激动地道:“好兄弟!这种好事儿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做?!明天我陪你一块儿去!”
妙妙心里咯噔一下,这孙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村支书是什么人,妙妙从原主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