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狱警的问题。
身体被彻底制住,他完全丧失了战斗的能力,整个人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嘴里还在不甘地喃喃自语:“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我明明不用死的”
狱警没这个闲工夫听他“扯”,用了狠劲,先将他押送回牢房。
祁漠扶着乔桑榆从地上起来。
乔桑榆的表情震然着,脸色很白。不是因为刚刚受到的惊吓,而是因为刘东伟说的话——“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她很确定,刘东伟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看着祁漠的。
他们之前说的是什么?
“你流血了!”祁漠低呼,举起她的手臂,发现了她前臂的血痕。他不由沉了脸,眉头紧蹙:“我带你去医院。”
她需要清洗和包扎。
地上都是碎玻璃,不知道有没有玻璃残留?也不知道会不会细菌感染?
“不用!”乔桑榆却在他触碰过来的时候,猛然甩开了他的手,她自己捂住了带血的伤口,冷静地抬头看向他,目光执地和他相对,“祁漠,刘东伟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显然有关系。
?她追问到底!
“伤口容易感染,我送你去医院!”祁漠却充耳不闻,直接忽略了她的质问,坚持先前的那句,拉了她另一侧的胳膊往外。
她再度甩开。
“祁漠!”乔桑榆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双眸中只剩下不理解,“小井是我的朋友!!”她想不明白他隐瞒的理由!她的朋友死了,他难道都不愿意帮她吗?他宁愿站在刘东伟那一边?
“先去医院。”他硬邦邦地丢出四个字,脸色同样冷了几分。
这回他没有强行拉她,只是回转过半个身子,朝她伸出手,语气颇有严厉:“你走不走?”
乔桑榆没动,抿着唇瞪回去。
像是一场无言的对决,谁也不肯先服软松口。她坚持要她的答案,而他又执意不说战争,一触即发。
“这是怎么了?”另外的狱警闻声赶来,不明真相地查看着现场,嘴里嘟囔着,“没想到那个刘东伟还有暴`力倾向,前几天审讯都配合得像个小白兔似的真该给他多上几个铐!你们两位没事吧?受伤了?”
他的加入,无意中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没事。”那个狱警想要查看,乔桑榆浅淡一句,握着手臂直接往外走,“我自己去医院吧!”
“诶?”狱警没拦,看着一前一后走出去的两人,总觉得气氛怪异
绕过走廊,乔桑榆向前走了没几步,便停住了脚。
她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祁漠同样在她身后止了步。
“我说了我自己去医院!”她重复出适才的那句话,口气很犟。她刚这么说,不止是回答狱警,也是回答了他。
祁漠蹙了蹙眉。
“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她努着唇背对着他,尽量忍住鼻翼间的酸涩和委屈,声音显得冷淡又无所谓,“反正小井是我朋友,也应该由我自己去调查。不过,至少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自嘲地轻嗤:“我显得很像白痴!”
她很努力地伪装、推理、联想去一步步接近真相,而他明明知道一些事实,却有所隐瞒,还和她一起调查的样子
有意思吗?
把她当傻子耍吗?
“桑榆”祁漠追上去,试图挽留。
他不是故意瞒她,而是真相太复杂,她知道反而会更心寒。
“不要碰我!”她在他触上手臂的那一刻叫出来,情绪隐隐失控,“祁漠,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好好好!”
她发了火,祁漠连忙松开,举起两只手一副投降的姿态:“我不碰你你先去医院,包扎完伤口我们再谈。”
他清晰地看到殷红的血迹从她的指缝中渗透出来
伤口要紧,他不能继续刺激她。
乔桑榆看了他数秒,终于转身就走
她在拘留所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去报了地址就走。
祁漠开着车,默默地在后面跟。
一路上,司机频频往反光镜中张望,心情很是“跌宕”——理论上说,被人开车跟着,心里都会慎得慌,不自然地想到各种危险和麻烦;但是一辆普通的出租车,被一辆数百万的豪车一路跟着
这种体验真不是每天都有的!
再说哪有开着数百万豪车的尾随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