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刑部的监牢中各类罪行的犯人层出不穷,并没有刻意去分出来,除非某些确定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专门给关在最下层外,其他的都关在了几个大的监牢中。
事实上,大周对于犯了重大罪行的,除非是那种诛九族大逆不道的罪行的人以外,都是可以用徒多少里来减刑,其实也就是给各个官办的工厂或者工地安排免费的劳动力,刑部附近并没有这种工厂,而且天子脚下,也没有这个地皮,更没有想冒着诸御史吐沫星子办这种罪恶工厂的想法;这些御史们,自己用着朝廷以各类罪犯工作得到的粮饷布匹,却见不得朝廷明目张胆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么做。
当然,还有一类,便是去往九边各城寨去当囚兵,运气好,三五年便可以用军功换一条出身,甚至以此升官发财都有可能;只要不再重新被抓,因为这类罪囚若是再被抓,则罪加一等,且再无升官可能。
本来刘易就有些奇怪为何那大汉并没有去九边入罪囚营,也就是刘易在九边时的甲字营那种的,但刘易又怕他这是复犯被抓,若真如此,在这里老死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
刘易不问,对方显然也没有主动交代的意思,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度过了一个早上,接近午饭的时候,狱卒突然就和刘易说有人来看他,刘易本不知是谁,不想随即就有一个光头走了进来,一身的僧衣,一脸的淡定,不是度虚又是哪个?
刘易见状,当先有些尴尬的开口道:“是你啊,度虚……大师,你身体好些没?”
度虚脸色稍微有些红润:“好多了,多谢刘施主的救命之恩!小僧再醒来时听到了施主已经被抓时,心中也是有些震惊,想来刘施主也不是那般凶人,小僧定当竭尽全力将刘施主搭救出来!”
刘易揉揉鼻子:“这个事情……再说吧,此事颇有些不简单,恐怕我想要脱身也不是易事,大师你尽人事听天命吧!”
度虚低头颂一声佛号,随即道:“小僧只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刘施主吉人自有天相,想来也不会这般早夭的,刘施主多保重,度虚这便出去为你想办法!”说罢便匆匆离去,直让刘易直摇头。
那边大汉见状道:“兄弟,你这和尚朋友看起来挺够义气的!这朋友不错,我喜欢!”
刘易一想度虚乃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当即大呼:“你喜欢?他可是和尚!”
那大汉哈哈一笑:“某家只是喜欢他重义气罢了,你想哪里去了!”
刘易也是暗笑一声,随即摇摇头躲避尴尬,正这时,那狱卒又通报说又有人来来他来了。
刘易思前想后也没想明白到底还有谁会过来,不想开门后,只见一个清丽无双的女子做丫鬟打扮,提一饭篮,不是玉竹又是谁?
玉竹只一见关在里面的刘易,眼泪当即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却是让刘易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刘易,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就被关起来了?若不是昨天我正好上街撞见你,只怕真就不知道你会被抓起来……”玉竹哭哭啼啼的,却还是把饭菜从篮子里一一拿了出来,随即道:“吃吧吃吧!都是我做的!”
刘易却没有多少吃的yù_wàng,只是象征性的吃上两口,随即问道:“你……你们现在还好吧!”
玉竹瞥一眼刘易,随即道:“你是想问小姐好不好吧!我告诉你哦,小姐现在过的很不好,听赵家的人传来的消息,说姑爷在九边战死了,现在赵家人说小姐是扫把星,克夫,要把小姐给赶出去!”
刘易一听,脑海中马上浮现出那个一直心心念念不忘的身影,当即大声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事和小姐有什么关系!还有,赵……公子不是在后勤轴重那一块吗?怎么他会战死?”
玉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赵家人现在想在把小姐扫地出门,我也不能久留了,只是过来看看你,刘易,你好好保重,回头……我们安顿好了再来看你!”
刘易见玉竹要走,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想到什么,又飞速放开,到嘴的话也只剩下一句:“那……你们多保重!”
玉竹点点头,又匆匆离去。
短短半个上午,刘易这边如走马观花一般,先是和尚,后是貌美如花的侍女,都是匆匆来,又匆匆忙忙走,直让对面的大汉感慨不已:“刘兄弟,你艳福不浅呐!”
刘易摆摆手:“哪里哪里,我们是清白的!”
大汉张张嘴想大笑出来,不想那狱卒又一次走了过来,这一次,刘易开口了:“又是找我的?”
狱卒点点头,随即静静的离去。
这一次,进来的却是一个老者和一冷面中年男子,这老者……刘易似乎有些面熟,可能见过一两面,但此时刘易却尴尬的居然完全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所以,刘易打量老者一番后,抱拳道:“这位老先生请了,不知道找刘易何事?”
老者听罢笑笑:“你当真不记得老夫了?”
刘易摇摇头,那老者却道:“你不记得老夫,但老夫可是对你印象深刻啊,金玄寺门口,你以一己之力力抗惊马,这等神力实在惊煞我等啊!”
刘易这时突然想起来,这老者,似乎就是那个锦袍老者啊。
眼见刘易一副认出来的样子,这老者哈哈大笑起来:“想起来啦?老夫虽然其貌不扬,但不至于这般难想起来吧!”
刘易忙鞠躬道:“原来是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