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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夜里睡得迟,次日罗富贵家的鸡叫三遍后,顾文茵才醒了过来。
翻了个身,却发现身边李木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床。
“木荷姐。”
“哎。”隔着一道门的厨房里响起李木荷的声音,“文茵,饭还没好,你再睡会儿。好了,我喊你。”
顾文茵应了一声,但还是起身下了床。
厨房里,罗远时坐在灶前烧火,李木荷在灶后忙碌着准备早饭。
“哥,木荷姐,你们起得好早!”
罗远时放下手里的火钳,拿了木盆准备替顾文在打热水,被顾文茵给拒绝了。
“哥,我自己来。”
拿了根柳树条沾着青盐擦好牙,就着盆里的温水洗了把脸,顾文茵看了眼主屋的方向,问道:“哥,我娘她回来了吗?”
“没有。”罗远时说道:“做好饭,我就去喊婶回来。”
“我去吧。”
说着,顾文茵抬脚出了厨房,却见元氏正沿着小径朝家的方向走来,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使得她如同沐浴了一层金光,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感觉。
顾文茵迎上前,“娘。”
元氏白皙略显丰腴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憔悴感,却在看到顾文茵的那一瞬,脸上下意识的绽起了一抹笑。
“怎么起这么早?娘还说早点回来做早饭呢。”
“木荷姐和远时哥把饭做了,你洗洗,吃点东西去睡一会儿吧。”顾文茵说道。
元氏轻声应好,松了顾文茵的手进了厨房。
“婶子。”
看到她,罗远时和李木荷,齐齐出声喊道。
“哎。”
元氏去拿挂在墙壁上的围裙,准备接手李木荷手里的活,却被李木荷拒绝。
“婶子,饭菜都好了,您去看看罗叔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里锅的饭桶里冒着白白的热气,外锅也已经放了洗锅水,灶台上摆着两盘炒好的菜,罗远时正将灶堂里的柴火撒了出来,埋在灶前的灰坑里。
元氏目光慈爱的扫了眼李木荷和罗远时,转身去了主屋。
罗烈早就醒了,正半靠在床头眯了眼想事,听到步子声睁开眼,见是元氏,笑了问道:“回来了,铁柱他娘怎么样了?”
“没事了,就是人虚得厉害,得好好养养。”话落,问道:“要起来吗?”
罗烈点头。
元氏便上前帮着他穿衣,再小心扶了他起来往外走。
顾文茵已经将饭菜摆好,一抬头见到元氏扶了罗烈出来,连忙上前帮着扶另一边。
“不用,文茵你去吃饭吧,有你娘就够了。”罗烈摆手说道。
顾文茵便拿起桌上的碗把大家的饭都盛好。
不多时,李木荷和罗远时也从厨房走了出来,一家人坐下开始吃饭。
“远时,你等下把剖好的篾片理一理,家里要开始晒制药草,得做几个大笸箩替换着用。”罗烈说道。
“嗯,明天我再起早点……”
罗烈打断罗远时的话,“不用,你理理好放那,我来做。”
“这怎么行,你身子才好。”元氏当即表示反对。
“又不是什么力气活,没事的。”罗烈说道。
不理会众人的劝说,罗烈执意让罗远时在进山前,将他劈好的那些篾片理理好,让元氏扶了他坐在廊檐下开始编起了笸箩。
三人叮嘱了几句“累了,就歇着”的话,背起竹篓和等着的罗猎户几人出发去了猪泷山。
“文茵,我早起听到长生她奶在家骂你。”罗喜宝走上前对顾文茵说道。
同义听了,没好气的说道:“长生她奶骂人不奇怪,不骂人才奇怪。”
一句话,说得众人齐齐笑出了声。
“喜宝,长生她奶为什么要骂文茵啊?”铁柱问道。
他本来打算今天留在家里照顾他娘的,结果,罗驹找到他,说让小曾氏帮着照顾他娘,让他还是照常进山采药。必竟,眼下这个情形,人重要,银子也同样重要!
“昨儿个长生她奶肚子痛,罗骁叔找了文茵,文茵没肯给长生她奶看。”罗喜宝说道:“长生她奶知道扈郎中要了一分银子,文茵又救了你娘后,就骂文茵黑了心肝……”
“她才黑了心肝呢!”李木荷愤愤的说道。
铁柱却是一脸愧疚的说道:“文茵,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你可别这样说。”顾文茵打断铁柱的话,说道:“长生她奶肚子痛我是真不会看,你娘这事,我也是硬着头皮上,还好老天保佑,婶子没事。”
说着话的功夫,一行人到了猪泷山的山脚下。
必竟来的次数也不少了,虽然心里仍旧有畏惧之心,却不似之前那般。
照旧顾文茵和罗驹走前面,罗猎户断后。
沿着昨天的路一直走,到小溪边的时候比昨天提前了一刻钟的样子。
依旧四人一组,朝四个不同的方向分散性寻找。
顾文茵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山坡,今天他会来吗?
“文茵?”
李木荷往前走了一段路,见顾文茵还站在原地,脚步一顿,喊了她一声。
顾文茵敛了思绪,拔脚追了上前。
“木荷姐,昨天找过的地方就别再找了,你沿着山坡底下找,我到山坡上面找。”顾文茵说道。
“好,有事,你要有什么事在上面喊一声,我立马就上来。”李木荷说道。
顾文茵点头。
俩人分了开来,顾文茵手脚并用的爬上山坡。
那丛生长茂盛的土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