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业也知道燕小四是个机灵的,压价压得狠了,恐惹恼了燕小四,让自己得不偿失。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一口价,两千五百两银子。”
两千五百两,跟燕小四心里的估价差不多。
她很爽快的给了白敬业这个面子。
“咱们都是熟人了,二千五百两就二千五百两。”
白敬业将几株野山参小心的收起来,然后取了银票递给燕小四。
燕小四清点了银票收起,准备要离开时,忽然想起白明月以前跟白敬业的关系似乎还不错,或许白敬业知道白明月的消息。
“白掌柜的,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白掌柜可方便。”
白敬业估摸着,将今日买的这几株野山参送去京城,能卖上三四千两银子,心里头就暗爽,外温和。
”咱们都是熟人了,小燕公子想打听谁,尽管开口。”
”我跟白明月公子是朋友,可最近几次来大兴镇,都未见到他人,白明月公子以前是济仁堂的首席大夫,不知白掌柜的可知道白明月公子的下落?”
听到白明月这个名字,白敬业脸色有些微微变化。
不过碍于燕小四的面子,并未表现出来。
“抱歉,小燕公子,白某不知道这人的消息,这人自从离开了济仁堂,就没再跟白某联系过了。”
瞧白敬业不像是在说谎,燕小四心里有些失望,对着他揖手后离开。
卖了药材,离开济仁堂,差不多快到响午了。
肚子里传来了饥饿的信号,她摸了摸扁塌塌的肚子,骑上枣红马直奔余家私房菜馆。
中午这段时间,余家私房菜馆生意正好,余掌柜却还是给她留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然后上了几道她喜欢吃的菜。
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让燕小四胃口大开。
余掌柜瞧风卷残云的吃相,慈祥又和蔼的笑了笑:“小燕,你慢慢吃,别咽着了,若是不够,给我说一声,我再去厨房给你端来。”
燕小四抬起头,含糊不清的开口:”余叔,你将我当猪在养吗。”
“你叫我什么?”
燕小四以前都唤他余掌柜,今日忽然改口喊余叔,令他愣了一下。
“咱们都那么熟悉了,我以后就唤你余叔吧,你老和蔼又可亲,可比我那两个亲伯父好得多。”
余掌柜知道,她指的是满香楼的掌柜燕博书。
想到满香楼,他顺口问了一句:“小燕啊,你不是去满香楼谈了吗,谈得如何?能将满香楼买下来吗?买下满香楼要多少钱?”
“去谈过了,燕文庆要二千五百两,我只肯给二千一百两。”
“那就是买不成咯。”
燕小四摇头:”不一定,满香楼如今名声在外,店铺又大,想买有能力买的没几个人,我先在这里等着,看燕文庆下午是否会过来找我。“
满香楼这边,燕小四走后,又有两个人前来询问,但是给的价比燕小四给的还低。
下午,没有一个人登门。
眼见行情不好,燕淑绣一脸愁容的问燕文庆:“哥,铺子咋那么不好卖,咱们该怎么办?中午来的那两个男人真是混蛋,竟然比燕小四出的价还低。”
伙计们等了一天的工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少东家,啥时候能发咱们工钱。”
“咱们满香楼以前生意那么好,少东家身上不会一文钱都没有吧,要不,少东家您先将工钱给我们大家伙结算了。“
以前是赚了些钱,但是最近燕家接二连三的出事,花销大,燕博书跟胡氏在县衙府大狱,也要花钱打点才能少遭罪,所以燕文庆手上捏着的银钱已经不多了。
他正心烦着,燕淑绣在一旁抱怨,伙计们催问工钱,顿时令他一颗头两颗大。
“绣儿,我去一趟余家私房菜馆。”
燕淑绣拽着他的袖子问:”哥,你决定将铺子卖给燕小四了吗?”
若是有选择,燕文庆肯定不想将铺子卖给燕小四。
“绣儿,咱们等了一天,只有燕小四出的价钱最高。”
“可是燕小四能拿得出那么多银子买咱们家的铺子吗?”
燕文庆也有些怀疑。
虽然老三房最近过好了,建了新房又买了地,可那是二千多两银子啊,一般人家哪里拿得出来。
“既然她敢说要买咱们的铺子,手上就应该有钱。”
燕小四坐在靠窗的桌上,悠闲的喝着茶,见燕文庆匆匆赶来余家私房菜馆,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就知道燕文庆会来找自己。
“这不是满香楼的少东家吗?来我余家私房菜馆有何贵干?”
燕文庆不满的挑了余掌柜一眼,道:“我要见燕小四,燕小四可在这里就?”
燕小四放下茶杯,举起手来对着门口挥了挥。
“燕二公子,我在这里呢。”
燕文庆板着一张脸,大步走向燕小四。
燕小四嘴角噙笑,一脸闲散,一只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燕二公子,请坐。”
燕文庆瞧她这闲散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果然是燕家的灾星,将燕家害成这般,自己却过好了。
”满香楼,你还买不买?”
燕小四正色道:“当然买,不过还是那个价,二千一百两,多一文钱我都拿不出。”
”二千一百两,我可以将满香楼卖给你,但是我要现银,你有吗?”
燕小四微微摇头:”我没有现银,我只有银票。”
二千一百两,她早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