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着吃了饭,其间葛爹还去看了一眼葛妈,见她还睡着,便打算待会儿再叫她起来吃饭。待收拾好饭桌厨房,葛落星便去跟葛爹说了一下捉鱼的事儿,得了许可便和葛青梅提着鱼篓鱼竿往河边走。
路过田地旁临时搭建的茅房时,便看见了兼玉君施展法术逗两小孩的举动。葛青梅一句“杂耍班子”道破真相,便听见什么“咚”的一声响。
“别回头。”葛落星适时提醒。
“怎么了?”葛青梅疑惑地看向他。
“哈哈哈……”王小虎那个臭小子见到兼玉君失手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像看见了什么滑稽得不得了的事情。
廖白本来只是觉得有趣,还不至于笑出声,可他打小就跟小虎哥混没少学了些东西,一见他笑也跟着学。
这下兼玉君真的恼了,本来被那葛青梅一说就觉得自己丢了身份,这再被两个小孩儿嘲笑,她那点“海量”哪里能忍得住。只见她面上一黑,转腕并指一驱,大把大把圆润的小珍珠从半空中落下又在快要接触地面的瞬间消失。
王小虎和廖白正好站在这珍珠“雨帘”的正中间,“噼里啪啦”的被砸了个正着。他俩吓得左右跑着躲,却被那珍珠“雨帘”追着追着砸。那力道也不至于将两个男娃娃砸坏,却也叫他们不好受。
葛落星只睨了一眼隔壁家两个娃的惨状,便带着葛青梅飞速离开了。到了河边,他才开口嘀咕了一句话:“那么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过不去……”
“什么?”葛青梅没听清。
葛落星扫了一圈河面,指着下游说:“那边应该有条大鱼。”
下游确实有条大鱼,很大的一条鱼。
葛青梅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那条鱼,十分迟疑:“哥哥,这鱼……真的能炖汤喝吗?”
一条将近一米半的灰色大鲤鱼横躺在河边,鳞片干涸暗淡,半条尾巴泡在水里有气无力地摆动着,似乎还想着能重新回到河里。这鱼头恰好对着葛青梅两人,珠子大的鱼眼似乎是看见了他们,那一刻突然就变得异常莹润,好像眼泪快要溢出来了一样。
村头的河水里的确是有鱼,可也就几寸长,没多大。这么大的鱼突然出现在河边,葛青梅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葛落星——安平村本来普通,可似乎只要跟在葛落星身边,就总能见到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不过,葛青梅又瞧了一眼这灰黑色的大鲤鱼,心里只觉瘆得慌。
啧啧,小鲤鱼漂亮灵活,在水里游来游去那叫“可爱”,可这么硕大的一条鲤鱼在河边张合着粗唇喘着气,眼珠边溢着水花无声哀求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这条大鲤鱼除了可怜还十分辣眼睛。
葛青梅想着,又把目光移开了。好想装作没看见啊。
可惜葛落星似乎没有同感。
只见他不顾葛青梅紧张的拉扯又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大鲤鱼的边上便蹲了下来,一边施法引水流向鲤鱼,一边说起话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来也奇怪,当水流渐渐将大鲤鱼包裹起来后,它的鳞片鱼鳍像是逐渐吸饱了水,渐渐显露出了水润的光泽,隐隐有着粼粼的光亮。
葛青梅一见葛落星动用法术,便立即左右看了一圈,见没有人在附近才松了口气。就算葛落星很可能早就用其他方法探查过四周,她也还是有些不放心。等她再低头去看那条大鲤鱼时,却发现大鲤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油光滑亮的小红鲤,简直漂亮得像个奇妙的收藏品!
“哥哥,是你把它变漂亮了?”葛青梅突然眉开眼笑地看向葛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