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梅默默听完了对话,看着眨巴眨巴眼一脸茫然醒过来的廖白,一边琢磨那几句话一边把廖白扶了起来。
那对话一听就知道奉承君是个喜欢搞事情的家伙,明珀会被人缠着打架就是他用异宝做了彩头。不过这货看起来极为弱鸡,敢惹事又不敢担事,被当事人一问就露了底,虽然能看出自己的异常可也看不出究竟,对比之下反而是不动声色的葛落星厉害多了。
不过……葛青梅总觉得,明珀和他最后的几句话有些耐人寻味,就像是——廖白就是这个奉承君变的。
想到这里,葛青梅差点就把廖家小白给丢地上了。
明珀重新看向廖白,问他:“廖白,你现在觉得我像姐姐了吗?”
廖白瑟缩了一下,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同时蜷缩了起来,令他对明珀生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怕,可能是发现了明珀的语气有些不善,最终还是摇头说不像。
明珀犹如大哥哥般地笑了,抬手按在廖白的脑袋上揉了揉,指尖溢出的淡色流光便一丝丝钻进了廖白的发丝里。
葛青梅看他那简直称得上“慈祥”的笑容,心中诡异一片。她可记得无论是明珀还是葛落星,面上的表情都不会太丰富 ,更多的时候看起来是沉稳冷静的样子。这时候的神情慈祥友善得简直不似平常,哪怕他小时候带葛青梅这个小娃娃都没露过这样的表情。
葛青梅总觉得什么东西不对劲。
不多时,院子里起了一阵风,吹拂间,明珀晃动的发丝又重新变成了黑色,身形外貌又化成了葛落星。
“廖白,你该回家了。”葛落星就势拍了拍廖白的头。
廖白打了一个激灵,应了一声“哦”,一溜烟儿就跑回了家。
葛青梅不太放心:“他不会说出去吧?”
葛落星摇摇头:“他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去做饭吧。”他看了看天色,也快到吃完饭时候了。
两人一道去了厨房,葛青梅却心不在焉,老担心葛落星这个妖物要是被人发现了,会不会被堆在火上烧,要是他被处置了,他们这一家人怕也难讨到好。
葛青梅忧心忡忡的也没留意,抬手就撒了大把盐。葛落星帮着切菜,也看见她的举动,盯了片刻也没吭声,随即又低下头接着切菜,全当没看见。
葛青梅拿着铲子,心里很不踏实,叹了口气,只求那廖小白别口无遮拦乱说话。
葛爹葛妈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晚饭,整理了买来的东西,便帮着从厨房端饭菜。
一家人只走上一轮,就把一顿饭菜给摆好了。几人随意聊着天便又悠哉悠哉吃了一顿饭。
关于廖白的发现和葛落星的秘密,没有人提起。葛青梅纠结了几次,想来想去也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给葛爹葛妈说了,接不接受得了还两说,何况知道了状况也帮不了什么忙。可若是这样一件事一件事地隐瞒下去,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暴露了她还真不敢想象葛爹葛妈会是个什么心情什么模样。
接下来的几天,廖白这娃很神奇地没有说出任何与明珀有关的事,就连王小虎都没听到只言片语,就像他根本没有经历过一样。
但葛青梅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比如葛落星突然就对廖白有了几分耐心,虽然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但那眼神怎么看都让葛青梅觉得饱含了算计。
而错过那日精彩的王小虎终于有所察觉了。
廖家的小白向来都是跟他混的,但最近就跟中邪了一样老去贴葛落星的冷脸,更可怕的是,葛落星不仅默认了,貌似很能忍受廖白的讨好,总是使唤廖白做些奇奇怪怪的事,什么采药挖石种菜捉虫……更甚者,还趁几家长辈同时出去的时候,叫廖白担粪去地里施肥。不用说,那施肥的地是葛家的地。
而廖白虽然看起来年龄小,却出奇得能做事,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王小虎听都没听说过,这小家伙只听葛落星说一次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廖白,去帮我找一株蜇朱草。”廖白按时来葛落星面前报到的时候,葛落星又吩咐了起来。
对,是吩咐。
葛青梅每次看见葛落星口口声声用着“帮”的字眼儿,却能从哪口气和态度里读出味儿来,自家这新婚丈夫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地使唤人。
葛落星这段时间问廖白要的东西里,有一半是葛青梅听不懂的,而廖白听见的时候,前一秒还是懵懂脸,后一秒就像是明白了一样,可那神情怎么看都像是迷糊里带着点了然,了然里带着点混沌……可能他的确知道,但并这不是廖白应该知道的,多半跟那个奉承君有点关系。
果然,这廖家小白,又是在稀里糊涂中仿佛明白了什么,似有所感一般掉头就往外跑。
葛青梅看着葛落星,眼里尽是好奇:“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葛落星一脸正经,好像廖白的模样再正常不过了。
怎么可能没什么?!
葛青梅觉得从奉承君出现的那天起,廖白就有了违和感,明明对葛落星不是很喜欢,却又像是稀里糊涂地黏了过来,就像是在潜意识里刻意讨好一样,没来由地叫人认为这是个犯了错努力刷好感度想翻转印象的人。
难道,廖白现在是被奉承君主导了么?
至少廖白作为廖白而言,是不太会想跟葛落星亲近的。当做朋友友好地送个苹果已经算是不错了,主动放弃小虎哥来找葛葛家哥哥玩儿就跟天方夜谭似的。
在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