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的道歉诚恳，身体已经不是刚才前倾的姿势，而是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吓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说实话，她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要大。
别说是他，欧阳清霜的右手捂住胸口心脏的位置。
好奇怪，这里突然跳得很快，全身的血液都往心脏集中的感觉，突如其来的一股寒意，让她打了个冷战。
怎么会这样？
林思翰很小心地把自己带过来的外套披到她身上，观察她的变化。
“你还好吗？”
“我？”
他为什么这么问，欧阳清霜的眼里突然涌出了眼泪。
止不住地哭起来。
“霜姐！”
彭乔忘记拿钱包又折返回教室里，他那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还没说出口，就已经看到欧阳清霜从座位上一歪，要不是林思翰及时扶住，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打120！快！”
他吼。
彭乔啊啊地喊了两声，手里却不停地点着手机屏幕。
他都快被吓出心脏病了，三个简单的数字连着摁了三次才终于打通。
学校大门的家长已经接完了孩子，却看到有辆救护车闪着红蓝的光，路上其他司机都纷纷让道。
直到看见欧阳清霜被抬上了担架有医生陪着，彭乔背后恰好是一堵墙，他靠着墙壁整个人软了下来。
林思翰比他淡定许多，可是脸也被吓得煞白。
原本冷意十足的一张脸，变得更像是画里出现的没有灵魂的人物。
“她经常这样？”
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忍不住捏了捏喉结。
彭乔低头不语，他还没反应过来。
林思翰都等得以为他不会再出声要转身离开时，才听见他小声地回了一句：“她身体不太好，但是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欧阳清霜的时候，是高一的开学典礼。
所有人的脸上都混合着兴奋，迷茫和紧张。
只有她坐在一群人里，也不说话，思绪不知道是游离到了哪里。
安安静静的一个小姑娘。
却吸引了他们班上大部分男生的注意。
“彭乔，你看，那个女生长得好甜，是我来学校见到最好看的了。”
他早就注意到了，哪里还需要别人去提醒。
只不过是有了个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看她。
“嗯，是挺可爱的。”
可是后来军训的时候，他站在前面，没多久就听到后面“扑通”一声。
教官从队列里抱出来的人，就是她。
那之后她就坐在树荫底下看他们训练。
即便如此，她的脸上也还是少了一分生气。
“林妹妹”是他们给她起的代号。
每次叫她都是“诶，你看林妹妹今天的气色，还是很不好。”
后来大家混熟了，偶尔也会从他们班上的人里得到一些关于她的八卦：
“欧阳清霜身体不好，又去医院了。”
诸如此类。
所以他高二发现自己跟她分到同班的第一个反应竟是“她身体不好”。
“林妹妹”三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可是这一年里，她并不是那个看起来娇弱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