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吴有德又进来了,铁青着脸,把桌上的半瓶酒,揣进裤兜里。
王铁柱讥笑道:“吃白食就算了,还兜着走啊!”
吴有德嘿嘿一笑道:“我白吃你的吗,我是白吃我妹的。有个事我给你说一下,最近小心一点,有一伙人要搞事情,我尽量帮你摆平吧,不过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说话不一定好使了,没多少人给面子,不行,你们关门几天。”
“吹,接着吹。”王铁柱丝毫不领情。等到吴有德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之后,一张脸立刻垮掉了,苦着脸道:“要不咱们就关门歇息几天,那伙狗日的不好对付。”
老板娘敲了他一下,道:“歇个屁啊,那一天要损失多少钱,水费电费,门面费,哦,门面是我们自家的,可是算起来花销也不小啊。”
董不哭好生不解地问:“什么人要来搞事情?”
“还不是那些眼红我们生意好,准备吃独食的人。”
“生意好?”董不哭有点不相信,他在这里也半天了,除了碰到一个饿死鬼,一个吃白食的,没有见到有什么人,来光顾小店。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老板娘看出了董不哭的心思,解释了一下。
这一会儿,可不短,一直等到晚上七八点钟,终于有几个人进来了。此前王铁柱一直在厨房里叮铃咣啷地忙活,一直没消停。
“来哥几个坐着,还是老样子吧,都准备妥了,稍等。”
原来这小店正对面有三个大工地,平时不忙,等到下工了,这里便热闹起来了。由于是常来常往的客人,因此王铁柱一般都会提前准备好饭菜。不然还真忙活不过来。
有了第一批人,这人是一波一波地往里面涌。整个晚上这来吃饭的人都没有断过,董不哭一开始是坐在那里看他们吃,听他们讲故事,渐渐地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小店的桌椅板凳太少,最后他只好起身去外边溜达。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董不哭溜达回来,小店消停了许多,只剩下一桌子人在喝酒打屁,他随便捡了一个桌子,坐在那里听他们聊天。
“哎呀,老板娘,这来了新客人你怎么就不招待呢?”桌子上喝酒的人好心提醒。
老板娘呵呵一笑道:“这不是外人,是咱们店里的服务生,刚来的。”
那人哦了一声道:“这娃娃看起来好白净,可是没有眼力价,老板和老板娘忙前忙后的,他跟个大爷一样坐着不动。”
“瞎说!你看小兄弟那个样子俊的不得了,是像我们一样干粗活的吗?”
“那要他来做什么?”
老板娘眼珠子一转,道:“招揽客人啊,你没看小兄弟俊俏吗?往这里一坐,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还不踏破了我的门槛。这叫这叫商业运作,你们懂不?”
一群粗鄙的汉子,哈哈大笑,说话更粗鄙道:“老板娘,你这钱可算是花冤枉了。想要招揽女顾客,不用小兄弟的,把咱们铁柱兄弟,脱个溜光,在大门前面一挂,大铁柱子迎风摆动,那小媳妇和大姑娘,还不成天往这里跑。我可是听说咱铁柱兄弟,当年就是用大铁棍子让老板娘死活离不开啊!”
也是一群憋疯了的老爷们,谁的便宜都占,谁的豆腐都吃,不管是嫩豆腐还是臭豆腐。
“那可不成啊!要是把我家柱子挂出去,谁给你们做饭。”
“这倒是,这一条街,也就是咱柱子兄弟手艺好。”
董不哭端坐不动,听着他们聊天打屁,说黄段子觉得也蛮好玩。
过了一会儿,再也没有什么客人了,王铁柱端着两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摆在董不哭面前道:“这会清闲了,也该咱们吃饭了。”
加上老板娘,三个人便开始吃完饭。
“待会儿啊,我们回家住,这后面有一个隔间,小兄弟你就住那里吧。也顺便帮我看看店。”
这还有什么好说,白吃人家的,白喝人家的,又不用干活,就是睡觉看个店,董不哭也不好不答应。
夜晚董不哭躺在小饭店之后的隔间里,久久不能成眠,这算是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了,能吃上饭了,可是去哪里吃鬼呢?不吃鬼,就没法修行啊。是谁说,大城市人也多,鬼也多的,难道都是骗人的。
朦胧之中,隐约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董不哭精神一震,翻身起床,循声而去,只见一个没脸的人,从窗户上爬了进来,没脸该是鬼了,可是这家伙一点鬼的味道都没有。
仔细看,原来不是鬼,是人,脑袋上蒙了一着黑纱,还长长地多出一截。董不哭还不知道,这家伙头上蒙的东西叫做丝袜。
片刻之后,又从窗户爬进来一个人,这人没有蒙着面,一小撮胡子,模样三十岁左右,开口骂道:“你傻啊,刚刚不是看着那铁柱子两口子都离开了吗?你还蒙面做什么?”
“大哥,我知道啊,可是做坏事蒙面,不是觉得心里的压力小嘛。”
小胡子没好气哼了一声道:“没出息,说是我兄弟,我丢人啊!”一把扯下了那人头上的丝袜,丢在地上,摸摸索索朝着厨房去了。原来是一个平头小生。
董不哭紧跟在后,走了几步,一想不对,回头把丝袜捡起来,套在了自己头上,连忙跟着两人来到厨房。
只见小胡子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腰包,就要把这东西倒进面粉里。
平头青年开口了,道:“大哥,这样好吗?”
“没事,只是一些拉肚子的东西,吃了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