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的眼圈怎么这么黑?”
次日,董不哭敲开花晴天的房门,看到花晴天一对熊猫眼,不由地问道。
花晴天打了一个激灵,道:“睡到半夜,忽然跑进来一只女鬼,一直在我耳边念叨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差一点把我吓死啊!”
昨天董不哭顺手抛掉了女鬼,不想把女鬼抛到了花晴天的房间,女鬼也是神经了,竟然喊了一夜的好吓人,结果花晴天度过了很难忘的一夜。
董不哭笑了笑也不点破,搀扶着两腿发软的花晴天离开了小旅店。门口的大爷直愣愣地看着两人,花晴天的情况在预料之中,但是董不哭淡定的模样,让他有点难以理解。
董不哭走不多远,终于又转了回来,对老头道:“那姑娘蛮可怜的,心事未了,不愿意离开,或者你帮她一下,这里可能就不闹鬼了。”
老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家小旅店是他儿子儿媳妇开的,因为三年前死了一个女孩,便开始闹鬼。儿子儿媳再也经营不下去了,只能去外地打工,留下一个老头在这里看门,有一天没一天的混日子。日子并不好过,现在听说了有解决的办法,老头就激动了起来,扯着董不哭的衣袖,请他帮忙。
董不哭转身就走,不再理睬他。
女鬼是蛮可怜的,可是天下可怜人可怜鬼多了,怎么可能一一帮助呢?喜欢做的人,一般只有两类,一种是境界确实高,一种是闲的蛋疼。可惜董不哭不是这两种人。告诉那老头帮助女鬼,帮助女鬼也就是帮助老头自己,他们之间是双赢的,也算仁至义尽了。
花晴天把董不哭带到了火车站,给他买了一张火车票,然后把它送上车,取出一个布包道:“小先生,这是给你准备的一万元,外边的日子不好混,穷家富路的要带点钱。”
董不哭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把布包塞进自家的口袋了,现在他已经知道这花花绿绿的钞票的重要性,出门在外好像什么都需要这个。不该客气的时候,他也不婆婆妈妈。
等到李二狗坐着火车离开,花晴天又从兜里取出了另一个布包,喃喃自语道:“剩下这五百块钱,该买一点生活用品了,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啊!”结果打开布包一瞧,忍不住在自家的额头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原来昨夜担惊受怕,一夜没睡,今天脑筋有点混乱了,他把那装有五百元的布包给了董不哭,自家却是把一万元留下了。
董不哭怀揣五百元独自去闯荡了。
火车上,董不哭打开了布包傻了眼,嘀咕道:“只有五百啊,二叔真是不会数数。”
现在他还不知道五百元闯都市意味着什么。
只是惊奇这大铁皮箱子,竟然跑的飞快,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有山泽有平原,有乡村也有城市,仿佛一张张变幻的风景画,把没有见过世面的董不哭眼睛都看花了,一路上大呼小叫,让她旁边的女孩不由地皱眉头。
女孩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大哥,你是从乡下来的吗?”
董不哭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从山里来的。”
女孩无奈,只能闭嘴。若非是董不哭长着一双清秀的脸,她可能早已经发飙。心中感叹,本来一个靠脸就可以过得很好的小哥哥,怎么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
从小镇到龙城只需要七个小时,可惜偏偏不巧的很,董不哭这辆火车严重晚点了,等到了石头城,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不过,都市似乎不分白昼与黑夜,闪烁的灯光装饰了这个在董不哭眼中如神话一样的城市。
他抱着帆布包,行走在人群之中,从车站出来的每一人都行色匆匆。董不哭反倒没有什么事,只是晃悠悠地走着,目光不时被火车站附近玲琅满目的商品所吸引,这儿看看,哪儿瞧瞧,没有一样不新奇,没有一样不好玩。
另一个感觉是城里人都好穷的,特别是女孩,衣服不是破的,就是半截的,但是这些女孩子都好干净,衣服再破都洗的一尘不染。
不知不觉地走了三个多小时,夜已经很晚了,他有点累了,于是找到一家写着酒店字样的大楼走了进去。
光滑的地板,清晰地映出了他的人影。
“老板,开一间房。”
前台的小姑娘有点楞,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他,不过看董不哭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乡巴佬的模样,随即释然了,微微一笑道:“先生,标准间四百五一晚上,商务间八百,你选则哪一种?”
董不哭的眼珠子不由地往外突,道:“你们的床单是用金子做的吗?这么贵!”开什么玩笑,他只有五百元啊!
“先生不贵啊,我们这里是快捷酒店,消费水平算是很低的了。”
“这还低,我以前住的,两个人只需要五十元钱。你们这里肯定是黑店,大黑店!”
小姑娘目瞪口呆地看着董不哭怒气冲冲地离开。
董不哭又走了两个小时,问了三十多家酒店,发现这里的酒店全部都是黑店。
住的地方没找到,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闹起了革命。董不哭随便寻了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店,要了一碗牛肉面,花晴天请他吃饭的时候,他们吃的就是牛肉面,花晴天说过牛肉面既经济又实惠,十元一碗童叟无欺。
董不哭也是饿的很了,连吃了三碗,结果结账的时候,给了老板一百,老板找了十元,声称这牛肉面是三十元一碗的,气的董不哭大骂老板开的是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