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斜阳升起,火红色的如同夕阳一般,惹得那些文人墨客惆怅,那怕是那些贩夫走卒,甚至是亡命之徒都觉得有些气息不畅。
但这只是一会,不到半个时辰间,阳光便金光四射,扫除阴霾,与沉闷之气。
然而就在这半个时辰间,天下楼发生了一件大事。
云梦楼的云梦姑娘自缢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妓子的生命,更是无数荆州乃至邻州梦寐以求的女子,被传为天下能与云梦泽齐名的人!
她竟然自缢了!
还有成千上万慕名而来的,无论是官宦还是江湖人士都没有见过一面。
这怎能不叫人心痛!
一时间,街坊与酒楼之处,都是阵阵叹息。
自古红颜多薄命,奈何至死无缘见佳人!
第一个看见颜云梦尸体的是袁淑媛,不对,当她打开颜云梦房间的时候,只见躺在牡丹花瓣中间的颜云梦,一地鲜红的花瓣,还带着刺鼻的花香和胭脂味。
而窗前站着的是赵一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泛着光晕,让袁淑媛看得不真实。
“她……她怎么了!”
赵一痕没有说话,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飘了过去。
袁淑媛连忙拾起,不可思议地看着纸上的内容。
准确说,那是一封遗书。
“妾本贱身,一生苟且。先父荆州刺史受奸人所害,家人斩尽,唯妾苟活。此生因仇而生,因爱而去。无疾于世,有愧于生。云梦沼沼,微命于此。虽心有不甘,然命却于此。妾不敢恨他人,亦不奢他人,望君珍重,望他收手。”
看完这封信后,也不知是香味太刺鼻,还是颇为感动,眼泪不觉间已挂满腮间。
“你打破了她的希望!”
赵一痕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天空,没有说话,仿佛心绪有些惆怅。
袁淑媛见他不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气急道:“你不是要帮她的吗?就这样帮的?你分明就是在利用她!你到底想怎样?”
声声控诉间,已经痛哭起来,她虽然讨厌颜云梦,但她的身世与自己又是多么的相似!她和自己一样,都是苦命的女子,可是赵一痕却将她活活逼死!那自己呢!
她不敢想!
袁淑媛的全身都在颤抖,身心冰凉一片!
这样冷血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世间会有如此可恶之人!
赵一痕依旧看向天空,似乎没听见一般。手指敲打在窗沿上,发出清微的敲击声。
袁淑媛惊恐地瞪大眼睛,因为她知道,赵一痕有个习惯,思考的时候,手总会不自觉的动,尤其是在想一些复杂的阴谋时,她大声而又无助地嘶吼道:“她都死了,你还想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害死身边所有人!”
赵一痕终于转过了侧脸,金色的光斑映在波澜不惊的脸颊上,看不出悲喜。
“让云梦楼的老鸨来认领尸体!”
袁淑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赌气般的不做声,也不动。
但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啊!死人啦!”
这人是天下楼的小厮。
随着这声叫喊,整个天下楼都沸腾了。
顿时每个房间里,都推开了门,都想来瞧一瞧,却都不敢进来。
正直武林大会期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愿凑不到热闹,也不能染上无端之灾。
赵一痕对着慌张的小厮说道:“叫云梦的老鸨来认领尸体,就说云梦姑娘自缢了!”
……
……
云梦楼的云梦姑娘自缢消息不胫而走,街上的行人早就沸沸扬扬,有人说是为情而死,有人说是被人嫉妒,遭人暗算。
但事实的真相,没人能够猜到,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叫苏九的书生。
因为是他接走的颜云梦,也是死在他所开的房间之中。
老鸨就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直接让人把赵一痕捆起来送入官府。
……
……
这件事自然也闹到了官府之中。
县衙后院,已经坐上了两位大官,县太爷卢大人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因为来者乃是现任荆州知府和成都知府两位大人。
而来的原因自是那颜云梦之死。
两人一听到风声便来到县衙了,不是为别的,而是他们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王大人看向一副事不关己的黄大人,眉头皱了一下,道:“难道前任刺史真的有什么冤情?”
黄大人呷了一口茶,没有说话,但在县太爷眼里看来,这仿佛就是在说,有没有冤情,你心里没有数吗?
王大人自然不会管这些小细节,淡淡道:“既然她已经离开了,他就肯定是有备而来。”
说道这里,又想起昨晚的一幕,不由得嘀咕道:“当真是好手段!”
县太爷却不敢怠慢,连忙问道:“知府大人,这……这到底该如何是好?下官这……这也不好办啊!”
王大人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日晷,又看了看黄大人,踱了几步,最终长叹了一声,道:“该怎样就怎样吧!”
县太爷糊涂了,什么叫该怎样就怎样?到底该不该罚啊!您老倒是给个准信啊!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大堂之外传来鸣冤鼓的鼓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县太爷看了一下王大人,见他没有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了。
王大人一身紫袍,面带笑意,看向黄大人,道:“黄兄,你觉得此人如何?”
黄大人也笑着看向他,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