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不卑不亢,还有种把自己拿捏正好的人,心中隐隐露出了一丝不妙。
他调查过此人,在江湖中籍籍无名,而且不在荆州,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凭什么有勇气跟自己玩这一套?
最可怕的是,此人竟然知道自己的来历,难道是那个小贱人出卖了自己?
一时间,李大人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但他并没有展现出来,反而露出了笑容。
既然年轻人想玩,那就陪他玩玩就事了!
李大人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还将自己碗中的酒喝了下去,才说道:“我很想看看你会带什么人来。”
赵一痕见他脸色又变了回来,也不着急,反而拉过旁边的座椅坐了下来,大有促膝长谈之意。
“李大人日理万机,百忙之中从成都赶到荆州,难道不是为了会会老情人?”
“几年前令夫人离去,至今塌冷院寒,怕是心中已经蠢蠢欲动了吧!”
赵一痕的话很难听,甚至毫不遮掩。
听者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也并没有露出一副看好戏与你懂的神情,而是各自心怀鬼胎。
而李大人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像是并非再说自己一般。
“继续说!”
赵一痕看了他一眼,目测了一下桌子的距离,将座椅向后挪了一尺,才拍了拍手上似有似无的灰尘,悠哉的说道:“这名女子的身份有些特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并不是卖关子,而是看到了李大人的手动了。
赵一痕微微一笑,手指轻点着椅子木质的扶手,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此人就是前荆州府……”
赵一痕的话还未说完,只见李大人已拔刀而来。
“去死吧!”
李大人的怒喝声极大,甚至将整个四楼的人都惊醒。
赵一痕看着他提刀而来,并没有闪躲,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是轻蔑的笑意,是不屑,是鄙夷!
这让李大人更是怒不可遏。
脚下提速,更加飞快地来到赵一痕身前。
“当!”
一声巨响,一刀一剑相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
赵一痕看向挡在面前的女子松了一口气,而自己更是汗流浃背。
看着离自己仅仅半尺的刀,赵一痕更加后怕不已,还好自己挪了一尺。
“你不会武功,又何必激怒他?”
说话的是陈媛媛,看着这男子,心中很是无语。
赵一痕却无所谓道:“既然利用你,自然要利用到底了!”
利用别人,竟然还理所当然的说出来!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但陈媛媛心中的怒气却反而消了很多,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利用了,反而生不出多大气来,但看到面前的男人,又让她痛恨不已。
“李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陈媛媛的声音无比的冰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令一向处事不惊的李大人都心里发颤。
仅仅两年,她的武功就如此高强,甚至还有了江湖人所具备的冷漠。
他有些怯意了,因为当年他亲眼看到她亲手拍向自己肚子,让未出生的孩子胎死腹中。
这种怨念,这种怒火,他从未见过,也更加忌惮她的报复。
李大人的喉咙有些滚动,咽了咽口水,却发现喉咙里干燥异常,一点口水都没有。
“媛……媛媛……”
“滚!”
陈媛媛根本就不想听的他话,尤其是自己的乳名从他的口中说出。
一张拍下,李大人直接飞了出去,“噗”一口鲜血喷得满地都是。
“咳咳……”这时三位看客再也看不下去了,连忙扶起李大人。
那位穿红色锦袍的中年人站来出来,打圆场道:“咳咳……姑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是真的有什么冤仇,我乃荆州府知府王立章,一定站在你这边。”
原来是荆州府知府!
然而陈媛媛并不在乎他的身份,头也不抬地说道:“他……该死!”
王立章眉头皱了一下,但也只是一闪即逝,随即张口准备继续说,却被赵一痕拦了下来。
“王大人,在你的地盘,你应该知道前任刺史的死法吧!”
前任刺史?
王立章更加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
赵一痕笑道:“如果我说当年刺史一家赐死,其实还有一人活了下来,你说,这件事若是被上面追究下来会如何?”
王立章更加吃惊,怎么还有漏网之鱼?他下意识间看向受伤的李大人。
李大人被他看得忽然心虚了起来,连说话都结巴了,“王兄,你……愿……愿意听这小子胡说八道?”
赵一痕自是知道他会矢口否认,但这并不是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起疑了,而且王大人也有了去意。
“好了,陈掌门,该你算账了!”
陈媛媛白了他一眼,在官府面前,跟高官算账,不是脑残吗?
赵一痕却不以为意,笑道:“放心吧,他们现在都会占在你这边,因为他们要的答案,一会就来。”
此言一处,果然扶李大人的两个人都松开了手,王大人没有表态,黄大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揉了揉大肚子,又摸了摸胡须,笑道:“哎呀。今天晚上的雨还真有些大呢!”
王大人淡淡道:“动静小点!”
李大人嘴角微抽,他知道身边的三人要袖手旁观了,只好看向陈媛媛,无助地忍着全身的痛楚,走了上去。
“媛媛……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