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李大人,收手吧!”
观主淡淡地对宣抚使说道。
虽然自己愿意多留几日,但前提必须有李大人相伴。
东方谕也躬身行礼,他的想法和观主的想法是一样的,自然是想让宣抚使收手,只是劝了三年也没用。他想,师尊来了,一定可以!
李大人眉头微挑,冷冷道:“我收手,他们会收手吗?”
转而冷哼道:“还请大师回屋歇息几日。”
他的手抬起,对周围的士兵发号施令道:“看住他们”
那些士兵立即围了上去,数十个被磨得雪亮的长戟指向观主和东方谕。
这锋利无比的长戟,若是碰到皮肉,可不仅仅流血那么简单,它的刺是弯曲的,可以迅速搅断内脏。
观主和东方谕只好沉声,毕竟这外围还有数十个弩手,若是轻举妄动,定然会射成刺猬。
但是现在让李大人走了,自己答应三问道长的事,可就做不了。
于是他大声叫道:“大人,你做这些无非就是为了留住静湖,为了留恋你夫人!但若是贫道告诉你夫人并没有死呢!”
李大人果然停住了脚步,他对别的事不上心,但对杨玉花,他必须留意。
只是他亲耳听闻跟踪杨玉花的人回来说了赵一痕的名字,所以他才断定赵一痕就是那个杀手。
他也曾想过,杨玉花只是被赵一痕带走,并没有被杀害,当见到静湖之后,这种想法更加强烈。
只是静湖始终不让自己动他分毫,眼神里都是忌惮与冷漠,怎么可能是杨玉花?
尽管自己早已绝望,但如今听到观主的话,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好!你说!”
观主淡淡道:“一切皆是孽缘,又是她个人的意愿,李大人何必执着不放呢?”
李大人冷冷道:“别说什么命什么缘!本官不信!”
观主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便进来吧!
说着便进了屋里,东方谕紧跟其后。
李大人嘴角有些抽搐,他真的没工夫跟道士去耗,但是道士向来如此,都喜欢打哑谜。
为了杨玉花,他不得不听从这道士的耗下去,哪怕赵一痕被人劫走!
屋子里,观主让东方谕沏一壶茶,倒满两杯,自己一杯,李大人一杯。
“若是喝茶!还是免了!”
观主笑道:“茶可解气,亦可平心!若是大人依旧浮躁,恐怕你找到她,她都未必依你!”
尽管是秋天,但茶杯里的热气依然依稀可见。
李大人看着观主,深吸了一口气,这句话未必不是道理,做事冷静,是他一步一步爬上宣抚使位置的手段。
但杨玉花的事,却容不得她冷静。
他端起滚烫的热茶,一触手便觉得手已烫红了。
“咕”一声。
他一口气将茶全喝了下去,只觉得从嘴到肚子里全被一阵火烫占据,仿佛自己已经熟了一般。
观主摇头叹道:“你用这种迫切的办法,不仅得不到她,反而会让你与她越走越远!”
李大人一怒,冷声道:“少拐弯抹角!今日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观主笑了笑,他知道静湖就是杨玉花,她在府中三年,都没让李大人察觉,定然是不想与她相认,故而并不惧李大人的威胁。
“大人可曾想过她为何要离开?”
李大人冷冷道:“这事不需要你知道。”
观主又笑了,“贫道已然知道!”
李大人道:“既然你知道,还来问本官?”
观主摇了摇头,又给他斟满一杯茶,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棋盘,笑道:“古人有云,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未改变,她又怎会现身呢?”
改变?
李大人冷喝道:“本官对她日思夜想,每日让一个和她长相差不多的女人侍奉我,每日都枕着她的画睡觉,五年来,一直未续弦!难道这都还不够吗?”
观主笑道:“够!确实是够!但这只是在男人面前可以说是够痴情!你可曾想过她喜欢你什么?她为什么离开?难道只是因为你找刺客杀她而断绝了这么多的感情吗?”
三个问题顿时让李大人陷入了迷茫,“这……我……我做的……做的还不够?”
观主笑道:“来!下一局棋,一切你自然明了!”
又来了!
他虽然不想做这些无意义的事,但从观主透露刺杀杨玉花的事来看,所言非虚!
李大人不得不静下心来与观主对弈。
东方谕看着观主的所言所行,就是在为李大人想办法寻回杨玉花,那可怎么行!这李大人可是大大的坏人,自己的徒弟可不能再跟这种坏人一起了!
他很想提醒师尊,可是他却不敢,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阻拦师尊,一定会被师尊骂死的。
所以他只能干着急。
无能为力的感觉又一次生出,就像当年赵一痕带他灭了堰沙帮,像当年李大人去青城山威胁他要带走杨玉花一般。
这种无能为力感,让他非常憋屈,有种好事做不了,坏事不敢做,如同废人一般。
他很不甘心,他决定等出去以后,一定要去追随三问道长,因为他才是一个真正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人!
整个道门,谁不知道他什么事都敢做?却谁也管不了他,而且还依然奉为大师?就连观主也对他颇为欣赏!
东方谕心想,他应该才算是老庄所说的逍遥吧!
……
黄昏将近,观主手执黑子,时停时顿,无疑李大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