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江南不老人内斗又怎么说?”叶不凡依然不饶。
毕竟本来判为死刑,杀鸡儆猴,如今被赵一痕反驳的就像一个笑话,偿命村威严何在?偿命村威慑力何在?
判官的长眉在风中摇曳,看不出是抖还是没有抖,眸子里的精光已经消失,恢复了浑浊与平淡。
赵一痕道:“他们想抢我得到的冰蚕蛊,我不给,就被拥有蚕玉神功的女人打成重伤,之后他们就在这里想杀我!”
偿命村刺客内斗也是大忌,很多人都是因为任务奖赏的高低而争斗,但江南不老人却是为了人间的事而内斗,这更是违反偿命村的规则。
叶不凡没想到,赵一痕的异议完全解除了他的死刑,哪怕是一些细节,像苗族之女的事,也被赵一痕一刀杀了的理由而蒙混过去。
做事滴水不漏,连后事都想得这么周到,叶不凡不得不叹年少有为。
但这次来了这么多刺客围观,让他无法收场,一切自然还是自己说了算。
“你如何证明?”
赵一痕道:“既然罪责查的那么清楚,那么我说的,你们自然也能查清楚!”
叶不凡冷笑道:“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否则我会一掌毙了你!”
赵一痕摇头道:“自然不敢,只需你们求证即可。”
叶不凡冷哼一声,没在说话。他发觉偿命村的消息越来越不灵通,只看了一些表面,连本质一个都没看透,若是多来几次,那自己的脸往哪儿搁?
众刺客见状更是兴意阑珊,看了半天,合着是本村自己人搞错了。那今后做任务的时候可得小心了,万一被误判,又是一件麻烦事。
雀子欣喜地跑到赵一痕面前,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认罪自杀呢?”
赵一痕摇了摇头,他说的几乎都是真话,有几乎都是假话,真真假假,谁能求证?
这时判官眯着眼睛,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带到牢中反省,求证结束之时再做审判!”
雀子看着判官一抓住判官齐胸的胡子笑道:“我来!”
判官浑浊的眸子有了神采,直接翻了两个大白眼,似乎很是无奈道:“中!”
“且慢!”
就在村长和判官都准备离开时,赵一痕叫住了他们。
判官捏住他的拐杖,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叶不凡转过身来,道:“何事?”
赵一痕笑道:“还有一人也想入偿命村,在景昽考核未通过,现在想在这里考核!”
叶不凡想了想,道:“背景如何?”
赵一痕道:“野鬼!”
叶不凡又道:“捉鬼如何?”
赵一痕道:“尚可!”
叶不凡一挥手,没在说话。
偿命村只讲规则,没有徇私舞弊,也不会有这种人,因为这样的人都死了。
若是叶不凡真看赵一痕不顺眼,随便一个借口就会立即杀了他,但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某种意义来说,他们比江湖,比庙堂都要好很多。
他们冷漠在人情世故,冷漠在规则,但在规则之外,是绝不会干预。就像雀子杀卫杀时,叶不凡也不会因此而阻拦,但雀子要叶不凡不审判,却每天得到他的同意。做任务时,无论在人间做任何事,偿命村也都不会管,但若是动情之事,泄露偿命村机密,绝不会留手。
……
青城山深处,有一药圃,旁边还有一座茅草屋,一位黑衣女子坐在门前,露着双脚,摇曳冰冷的空气中,脚下数十条黑蛇围成一个圈,像是在朝拜一般。
这时走来一位黑袍老人,手拄着一根比他还高一尺的拐杖。
这二人正是茅羽曦和判官。
茅羽曦嘻嘻笑道:“老人家,爬山迷路了吗?”
判官站立旁边,久久没有发话,不是被这话问住了,也不是被茅羽曦白嫩的双脚迷住了,而是在想一个问题。
该怎么问?
他一寸长的白眉凌风飘荡,抖了又抖,觉得各种问法都不好办,尤其是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看样子比雀子还难搞定。
茅羽曦见他不答话,又笑道:“莫不是想与奴家在这荒郊野岭之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判官眉头飞了起来,他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子,哪怕自己活了这么大的年纪。怒喝道:“妖女,你为什么要杀杨玉花!”
他觉得这句话一定唬住这名女子,甚至还能看出一些破绽。
但茅羽曦却丝毫不惧,连暗送秋波的眼睛都没眨一下,轻笑道:“老人家说得哪里话,人家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哪里知道什么杨玉花,杨金花的?”
判官被她这句话说的一愣,这一口白牙竟说的全是胡话。他可是知道茅羽曦曾经跟杨玉花带过一段时间,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怒道:“妖女,休要胡言乱语!我且问你,你是否委托一人去杀杨玉花?”
茅羽曦眼里一转,立即明白,此人是来追问杨玉花之死,但却不知道是不是官府的人,于是又媚眼轻笑:“老人家,您看人家这个弱女子,像是要心肠歹毒的人吗?”
判官看着茅羽曦,额上有些发汗,面对这个如泥鳅一般的茅羽曦,自己根本没法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又道:“赵一痕和你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相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他没有功夫跟她耗。
茅羽曦自然不会说出真相,她可不知道这老头是友是敌,尤其是赵一痕偷偷带走陈媛媛却没告诉自己,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