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眉正横,双眸如犀,皓齿如月,朱唇含丹,而其落棋之手更是坚定而决绝。
近看涂玉瑶,便觉得不凡。
只见她微微颔首,语未出笑先吟,笑道:“小女子初出茅庐,还请两位大侠多多指教!”
语气中虽带着轻盈的笑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闻声便知,她比柳如卿更加孤傲,甚至有种天下之大,都融于其胸怀之间一般。
这是一种富贵与高权在握的气质,像李大人一般。
陈媛媛有些不适应她这种语气,稍稍退了半步,赵一痕也不喜欢,都是草根,见到高权,难免有些畏惧和敌视。
“在下赵一痕,这位是陈媛媛!”
这是最起码的礼节,尽管江小白没有介绍。
江小白有些尴尬的倒满两杯茶,笑道:“都忙完了?”
赵一痕点了点头,带着陈媛媛落座。
涂玉瑶发话了,“久闻赵大侠之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赵一痕道:“江湖传言,十之八九远离真相。”
涂玉瑶道:“若无真事,岂会胡编乱造?”
赵一痕道:“不过卑贱之事,不值一提!”
涂玉瑶继续下着棋,她说话的方式跟下棋一模一样,步步紧逼。
赵一痕微微皱起了眉,江小白也是苦笑着不好说话。
“我想知道冰蚕蛊哪去了?”
此言一出,江小白刚要落子的手停了,赵一痕正要端茶的手也顿了。
在这种酒楼里说冰蚕蛊的事,无论怎么看都不明智,尤其是在这满座都是江湖人士面前。
尽管人声鼎沸,未必能听见。
赵一痕捏了捏茶杯,还是没打算将这翠玉杯捏碎,“涂小姐随我等卑贱之人闯荡江湖?”
涂玉瑶吃了江小白一子,露着明媚的笑容,仿佛没有听到赵一痕话语中的刺一般。
“小女子倒不在意它的去处,倒是想给你找个安全之所!”
江小白松了一口气,赵一痕也舒了一口气,合着只是为了帮自己藏冰蚕蛊。但她这好心,却总是在言语里听不出来,甚至有种图谋不轨之气。
陈媛媛拉了拉赵一痕的衣袖,表示想走,赵一痕更想走,但……自己以前吃住都是涂山酒家,现在走了,若是闹得不愉快,以后怎么还有脸住下去?
于是他又陪笑道:“世上再无冰蚕蛊!”
涂玉瑶这次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终于露出了一丝诧异,目光撇向赵一痕,仿佛是在仔细审度这个男子一般。
“你倒是第二人!”
赵一痕自是明白这第二人是什么意思,能置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至宝而不理,除了江小白,第二人就是他。
只是她不知道,赵一痕一开始是想要的,但后来见到柳如卿是因为这冰蚕蛊而死,而自己也是因为冰蚕蛊而身受重伤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能让冰蚕蛊随之而消失,是江湖的幸事,也是自己的幸事,何必为了这个东西,而闹得江湖人人自危?
涂玉瑶收回了目光,又专注于棋盘,她的白棋走势如同泰山压顶直逼黑棋四处逃窜,而江小白却不紧不慢地堵住这一场盛大之势。
“江湖虽波澜已住,但却未必因此而消失!”
这一点赵一痕自是明白,冰蚕蛊绝世,知道的人太少了,以至于那些人还在找它的下落,而自己的身份若是就此传开,定会遭到杀身之祸。
但这个赵一痕早已有了应对之策,不必为此而愁,于是笑道:“不劳涂小姐费心,在下混迹江湖多年,自知该如何取舍!”
涂玉瑶又看了他一眼,这次看得时间长了些,与之前相比,深眸中多了一丝精明,说道:“成都宣抚使输得不冤!”
赵一痕此时也明白了她问了这么多问题,也一直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试探自己。而自己也入套了,有些无奈,对于这个权贵大小姐来说,江湖之事,形同隔了万水千山,对江湖中事也有着浓厚兴趣。
“输赢未定,还不可妄论!”
一言一出,不仅陈媛媛感到吃惊,就连江小白也诧异,难道成都府的事还没有结束吗?自己可是已经逃出了啊!
涂玉瑶这次放下了手中棋子,因为她已经输了,不过她并未感到气馁,反而饶有兴趣的看向赵一痕,问道:“怎么说?”
赵一痕很想翻白眼,这涂家小姐怎么这么喜欢逼别人说话呢?
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道:“正如这盘棋一样,你这从星位接星元之势如直捣黄龙,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不仔细看,你是赢的,但仔细看,你是输得,再认真看,其实你们是势均力敌!”
涂玉瑶有些不相信地看向棋盘,自己白子虽数目少于黑子,但再看还有空白处,还有近二十多目空地。如此算来,自己并未输,只是自己提前未看清,而先认了输。
她面色露出了一丝绯红,若不仔细看,还看不出。不过也仅仅那么数息便恢复了脸色,道:“我很想知道当初你是怎么带他们离开成都府的!”
赵一痕看向江小白,成都府的事都已经过去近半年了,为何还如此执着不放?他看向江小白,他竟然也是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
还是陈媛媛好,根本不会问这些,他只好喝了一杯茶,道:“当时我在暗,他在明,我所做的每一步,他都是被动。”
“为在宣抚使层层监视下带走小白和媛媛,我先去了青羊观,找到一个重病的信徒,告诉他,他的病只有一个叫三问道长的人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