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痕的胸膛是滚烫的,陈媛媛的窝在里面很舒服,酒后得她放开了很多,口中呢喃着。
快要仲秋的夜,也变得温柔起来,尽管天还带着一丝寒气。
赵一痕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陈媛媛在他的怀里拱了拱,像是梦呓一般轻声道:“你去哪,我就去哪!不然你又给我带回来一个女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
原来他去偿命村的原因是这个!
赵一痕脑袋里如同热水浇身一般,浑身发热,心中一颤,原来她爱得如此之深!
甘愿受七七四十九天得泡药之苦,甘愿放下自己的仇恨,甘愿放下自己的信念,只愿陪在自己身边!
试问天下人,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
赵一痕一把抱紧了陈媛媛,唇靠近了她。
良久之后,因为陈媛媛实在喘不过气来,才推开了他,躲在怀里,一脸羞红,喃喃道:“好像酒劲没了~”
赵一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管饱!”
陈媛媛轻啐了一声,道:“哪能喝那么多!”
但随后一想,又抓住赵一痕的衣襟问道:“那个砚秋是你的女人?”
赵一痕一愣,怎么忽然问起这事了?但随后一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道:“我和她没多大的关系,是她自作多情!那时我一心想回成都府,没时间跟她纠缠,谁知道她会跟杨婉儿一起回来!”
陈媛媛这才放心下来,但一想,又问道:“那苗女呢?”
赵一痕感觉背脊已经发汗,本想也随口一说,但想到柳如卿鲜红如嫁衣的衣服,临死前还叫自己一声夫君时,他忍不住点了点头。
陈媛媛的脸立即沉了下去,没有再说话。
赵一痕知道她吃醋了,只好解释道:“我不想骗你!”
于是便将自己和柳如卿的故事告诉她,当然后面在成都府的事,换了一个地点,若是让陈媛媛知道那个老头就是自己,一定会更加不开心!
所以当陈媛媛知道柳如卿死后,醋也消了差不多。但他沾花捻草的事,绝不能善罢甘休,喝了一口酒,便爬起身来,道:“中秋那天我想回家一趟!”
赵一痕知道她是想家了,但行程是明天就走,她却变卦了,多半还没消气。
两方面原因都不得不让他点头答应。
陈媛媛进了屋,转头看向赵一痕,借着酒劲道:“如卿姐姐尸骨未寒,我们这样,她在天有灵,会伤心的!”
“……”
赵一痕哭笑不得,生气就生气呗,找这个借口做什么?
黑夜渐渐沉去,月光渐渐明亮,闲话也就此结束。
……
……
半个月后,正值中秋时节,又是一个团圆日。
这是江小白在木屋里最后一日,也是赵一痕和陈媛媛在木屋里的最后一日。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身份,四人都做了伪装,陈媛媛穿上了一身蓝色的锦裙,本来赵一痕想让她穿红色的,但发觉她没有那种孤傲的气质,很不适合红色。
赵一痕还是白衣飘飘的俊书生,但其冷着脸的模样,却显得有些邪气。
江小白和江拗儿则身穿一袭青色粗布衣裳,看起来到有点像赵一痕的家丁。
这样的组合出现在洛阳的街道,并不太显眼。
赵一痕和陈媛媛买了一些纸钱和供果,便去了陈老爷的坟上,留下江小白在涂山酒家中。
说起来,也挺讽刺,当年初出茅庐的陈老爷为人一身正气,打了很多欺男霸女的富家子弟,后来因为吃了官司便一蹶不振,开始同流合污。最后的下场被暗杀,还是被帮过自己忙的人家暗杀的。而现在自己死了,最疼爱的女儿却带着杀自己的人来上坟!
天下荒唐之事千千万,他也是独做一奇葩!
陈媛媛一见到陈老爷的坟,泪水便在眼睛里打转,尤其是那近乎一人深的茅草,让陈媛媛更加难受。
生前风风光光,死后连坟头都没人打理。
赵一痕见陈媛媛哭了,也没出言劝止,毕竟这是她的心病。
他摆好果盘,撒了一把纸钱,便掏出匕首割起茅草。
陈媛媛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松开了,哭着道:“我来!爹爹肯定不想让你这么做的!”
赵一痕看了她一眼,擦了她的眼泪,只好悻悻地将匕首交给了她。
泪擦去了又滚落下来,尽管拿匕首的手颤抖不停,但还是用尽力气去割。没割一会,陈媛媛的手反被茅草割破。
赵一痕远远看去,只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生前的陈老爷对陈媛媛是极度宠爱的,这才使得陈媛媛对他更加爱戴,否则也不会被逐出家门后还会想着来上坟。
赵一痕兀自做到一边,不再看向哭的像个泪人的陈媛媛。
只是刚回过头时,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谢胥坤!他带着一个女人来了!
赵一痕嘴角微微咧开,大抵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多时,谢胥坤便来到坟前,看着悠哉的赵一痕和一边哭一边割草的陈媛媛,冷笑道:“原来是亲人啊!”
赵一痕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心想当日三个人自己都不惧,今日他一个人,难道想挑事找死?
谢胥坤本想还说什么,便见他旁边的女人惊叫道:“小妹,你回来了?”
陈媛媛闻言转过身来,抽噎道:“二……二……姐……”
原来此人是陈媛媛同父异母的二姐,名叫陈紫芸,她忙拉着陈媛媛